:“爹,我没有藐视皇上,我只是看他指挥不力,我只是不服而已。爹,咱们不听他乱指挥,咱们走!”说罢拉着裴世基就要往外走。要照裴元庆以往的性子,他早就挥拳直上了,如今念着父亲的一番话,总算是忍住了,但他毕竟只是个少年,不愿做表面上的虚假功夫,心里的情绪全部直白地表露在了脸上。宇文成龙见裴元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竟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勃然大怒,指着裴元庆大喊道:“站住!大胆裴元庆,本帅军令你也敢不听!来人,把裴元庆推出去责打三十军棍!狠狠地打,棍棍见血!”裴世基大惊,心疼儿子,又怕误了征剿瓦岗的大事,眉头急皱道:“元帅,攻打瓦岗要紧啊!”“不打他,元帅岂不威严扫地?!快去执行!”宇文成龙不容裴世基多说,吩咐了左右军士,就要将裴元庆押出去。裴元庆摔脱军士的手,冷冷喝道:“别管我!我自己会走!”盯了宇文成龙一眼,昂首走出。自从罗成把骨灰盒交给单雄信后,单雄信想起家人的惨死,整天抱着骨灰盒不发一言,神情憔悴。单冰冰看在眼里,心里又是难过又是着急,这一日见单雄信又抱着骨灰盒独自呆坐着,走过去轻轻唤道:“二哥。”单雄信抬起头来,双眼微红,神色悲痛,见是单冰冰站在身前,忙眨了眨眼睛平定心神。单冰冰见兄长如此伤心痛苦,心里自责更深,黯然问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啊?”单雄信轻叹一口气:“为什么这么说呢?”单冰冰轻轻坐下来,双眼垂下,泫然欲泣,道:“你把嫂子交给我,我竟然没把她看好。”单雄信眼望骨灰盒,低着头道:“这不关你的事。即便你当时在场,也只是多枉送一条性命而已。”刚听到满门被抄斩的消息时,单雄信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了罗成身上,可事到如今,他也知当初怨怪罗成多半只是自己满腹伤痛无处发泄而已,更何况罗艺已死,他还能怨谁呢?只不过是命中注定罢了!单冰冰鼻子一酸,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如果单雄信责骂她一句,打她一巴掌,说不定她心里还好受些,可兄长越是不怪她,越是为她着想,她就越是不能原谅自己。这几日她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不在单雄信面前提到这些伤心事,可经兄长这么一说,她却完全不能自已,抽噎着道:“那天是我运气好,跑到滁州城去玩才避开一劫……”单雄信见妹妹自责太深,心里也是难过,有意岔开话题,将骨灰盒放在一边,握住妹妹的手强笑道:“好了冰冰,二哥问你,你今天玩得是不是很开心?”单冰冰果然不解其意,迷惑道:“没有啊,我没有出去玩。”“还说没玩?”单雄信不相信地看一眼妹妹,眼里充满宠溺,“我跟你说,以后不要老是玩啊玩啊,要做点正经事。”单冰冰大感冤枉,果然便不哭了,道:“我没有,我在蓉姐姐的学堂里帮忙,偶尔陪陪孩子们嘛!”单雄信继续道:“我看你啊,帮忙是假,玩才是真!”“二哥!”单冰冰不依地喊了一声。单雄信不再开玩笑,郑重了神色道:“冰冰,你都已经长大了,要多学些女孩子应该做的事。”单冰冰垂着头,小声嘟哝道:“做什么啊?”“比如说,女工啊、做饭啊、缝衣服啊!”单冰冰听兄长这话讲得大有深意,脸上不由微微一红,低声道:“我学这些干什么?”“傻丫头!”单雄信笑叹一声,“你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吧?这些事你不做,难道要叫你丈夫做啊?”“那他不知道请人做啊?”单冰冰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单雄信不禁“呵”的一笑,又马上故作严肃道:“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是一副大小姐的脾气,我这个二哥看来是拿你没有办法了。我想啊,以后给你随便找一户人家把你嫁出去,让你的丈夫、婆婆好好地管教你。”单冰冰见单雄信一本正经,有些急了,唤道:“二哥,那你舍得我这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吗?”单雄信眼睛往单冰冰面上一扫,面色虽依旧严肃,眼里却含了笑意道:“我怎么舍不得,要真是找到一户好人家,岂止是舍得,我恨不得把你赶出去!”单冰冰蓦然笑道:“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你这个威武不凡、义薄云天、众人敬仰的二哥!”她语音又娇又脆,说来如黄莺啼啭,又给单雄信戴了这么一顶高帽子,单雄信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抚着妹妹脑袋笑骂道:“臭丫头!”如此说笑一番,兄妹二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两人全家离世,只剩下了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彼此间的依赖和关怀自然又深了一层。罗夫人被接进瓦岗后,因悲痛过度卧病在床,几天下来人就瘦了一圈,容颜也憔悴了不少。丈夫过世后,她静躺在床上想得分明,心如止水,不想再卷入外界的纷扰之中,只是还有一件事总是放心不下,这日,便叫儿子去请单冰冰过来。不多时,罗成便带着单冰冰回来了,走到床前道:“娘,我把冰冰带来了。”单冰冰听罗夫人想见自己,心里早就七上八下,不知她找自己有何事。此时看到罗夫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不由暗暗心惊,轻唤一声道:“夫人。”罗夫人突然有点拘谨起来,客气道:“这么冒昧请单姑娘过来,真不好意思。来,快坐下!”单冰冰手足无措,一时站着未动,罗成忙搬了一把凳子过来,两人热情催促之下,单冰冰才依言坐了,回过神来道:“夫人不要太伤心啦,保重身体要紧。”罗夫人的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道:“你们放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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