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地响起,杨林和宇文化及并排而坐,双眼远望着宇文成都和各路反王派上来的先锋交战。众反王知宇文成都勇冠三军,一下子便派了三人上来,分别是伍云召、伍天锡和雄阔海,都是众反王中有名的大将。三人合围宇文成都,久持不下,战了二十几个回合依然不分高低。大隋士兵见宇文成都以一敌三,威武勇猛,不禁士气大振,战鼓声越来越急,直如狂雷骤雨一般。宇文成都见三人苦苦相撑终不肯退,催动战马,出手如电,下招愈发狠辣,又战了四十几个回合,三人虽勇,到底招架不住,回马败走。宇文化及看得心花怒放,拍手叫道:“好好好!靠山王,你看小儿的武功还不错吧!”杨林只是示意性地轻拍了下手掌,目不斜视道:“不错。”宇文化及觉得儿子在杨林面前替自己争了光,更是大喜,向远处大叫道:“成都,谢谢啦!”三先锋败走,现下轮到瓦岗,裴元庆看宇文成都和别人已经交战半天,又见他得胜,早已按捺不住,驾马直冲出阵。杨林眯着眼远望,淡淡道:“宇文丞相,好像是裴元庆过来了。”心里起了一丝幸灾乐祸之意。这场战争直从辰时战到午后,宇文成都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众反王的车轮战法。他对宇文化及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满,又知他有不臣之心,现在不如借反贼之手除掉宇文成都,剪去宇文化及的羽翼,以绝后患。裴元庆初上战场,一心想要击败宇文成都,手中铜锤一挥,将宇文成都打下马来。原本宇文成都的武功比裴元庆要略高一筹,只因一直战到现在,不免疲倦,而裴元庆却是战意满满,精神抖擞,一上来便给了宇文成都一个下马威。宇文化及大吃一惊,见宇文成都面呈疲色,却还要提高警觉与裴元庆周旋,不由大是心急,向杨林道:“靠山王,你看小儿征战多时,况且天色已晚,还是鸣金收兵吧!”“且慢!”杨林眼神冷冷一扫,大喝一声,“反贼还未被击退,宇文成都岂能退而不战?”他干脆亲手从士兵手中接过鼓槌,双手交错猛击鼓面,一声声直击心底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宇文化及一张脸气得铁青,知道杨林想借刀杀人,狠狠瞪着杨林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忽听战场上宇文成都一声大叫,却又是被裴元庆双锤击中了胸口,踉跄后退,单腿跪倒在地,大腿直颤,双手拄着兵器才能让自己不跌倒在地,显是疲惫已极。裴元庆举锤大叫:“来啊,来啊!”宇文成都勉力站起,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又和裴元庆战到了一处。宇文化及惊怒交集,霍地站起,指着杨林大骂:“好你个靠山王!”自知多说无益,拂袖而去便想直接求见杨广。杨林眼神阴沉地看了一眼宇文化及匆匆而去的背影,手中鼓槌敲打得更加快了,洪厚激昂的鼓声如密雨般铺天盖地砸落下来。宇文化及一见到杨广便跪倒在地,还未说话眼圈已经红了,凄声叫道:“皇上。”杨广正左拥右抱着几个女子把酒言欢,见到宇文化及回来道:“你来的正好,这鼓从早上打到现在,为什么还不停啊?”宇文化及悲愤难平道:“回皇上,那帮反贼三五个人轮番攻打成都,打了整整一上午,我怕成都体力不支有什么危险,请皇上下令收兵吧!”“荒谬!”杨广懒懒道,“宇文将军是我大隋第一勇士,怎么会打输呢?况且第一次出战空手而归,有失威望,继续打,打到那些贼兵退光了为止!”宇文化及大惊,爱子心切,起身哀求道:“皇上,老臣求你了,老臣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万一有什么闪失,老臣怎么活呀!”杨广不以为然地嗤笑起来,“哎呀,好了好了好了,鸣金收兵!”宇文化及大喜,忙拜谢君恩,匆忙走出去派人传旨。杨林眼见宇文成都手脚无力,马上就要败在裴元庆手下,不禁心里一喜。却忽有人来传旨道:“靠山王听令,皇上有旨,鸣金收兵!”杨林眉头猝然皱起,知道这次已然没机会了,手中鼓槌短促地敲了三下,下令鸣金。众反王见裴元庆得胜,纷纷高叫欢呼。宇文成都经此一战,元气大伤,侥幸逃过一劫,忙带兵败回龙舟。次日,众反王仍旧拦截在此处,裴元庆昨日击败宇文成都,志得意满,大声叫阵:“宇文成都,你要是不服,就出来应战!”宇文成都听在耳中,虽咬牙切齿,奈何体力还未恢复,只得推辞不战。杨广耳听得裴元庆不住在龙舟外挑衅,胸中积了一腔怒意,瞪着宇文成都冷冷道:“听到了吧?啊?这帮反贼在外面叫宇文成都,你还能忍?!还在这儿干嘛?出去打呀!”宇文成都自被李元霸打败以来,这是第二次在杨广面前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羞愤难当,沉着脸不吭声。宇文化及见状忙道:“皇上,小儿昨日已经出战,依我看,今天该轮到靠山王去展现一下自己翻江倒海、闪电震龙的威力了。”杨林又怎不知宇文化及的心思?这个烫手山芋他如何肯接?淡淡笑道:“宇文大人,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护驾大将军,我怎么可以跟宇文成都去争功呢?我看,我还是给他击鼓助阵吧!”一提起这击鼓助阵宇文化及就来气,面色平静地挖苦道:“你靠山王是朝中的靠山,保家卫国嘛,如今皇上有难,你推辞不战,你这靠山王就不怕满朝的文武耻笑你浪得虚名吗?”杨林不怒反笑,而且还笑得极是开心,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道:“宇文大人,我差点忘记,你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