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薇躲在裴云灿怀里,一手捂着肚子,眼里的泪珠止不住地滚出来,哭啼啼道:“将军,我怕,咱们回家去吧。”
裴云灿见状,甚是怜惜。打横把贺兰薇抱了起来,冲卫姝沉着脸,喝道:“贺兰璇!”
“将军,咱们快回家吧。”贺兰薇紧紧抓着裴云灿的衣襟,一副宛若被吓坏了的模样。
想走?
没那么容易!
卫姝一拍手,懊恼道:“瞧我这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嬴昊辰,你还不快去请个太医过来给瞧瞧。裴将军的妾还怀着身孕呢,别给吓没了。”
“不……”
贺兰薇忽然大声开口,见卫姝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颤了一下,才勉强笑道:“没……没事儿,孩子在我肚子里很听话。”
这一出戏,谁都看明白了。
嬴昊辰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
他眯着眼睛朝贺兰薇扫了过去,吓得贺兰薇浑身一抖,几乎瘫软在裴云灿怀里。
他淡淡吩咐左右道:“唐三,去把太医请过来,好好给贺兰姑娘瞧瞧。”
贺兰薇声音抖如跳珠:“不……不用了。”
裴云灿抿了抿了唇,一边抱着她往行宫方向走去,一边道:“你怀着身孕,又受了惊吓,还是让太医瞧瞧为好。”
贺兰薇知道今天此事躲不过,整个额头,都浸出了一层黄豆大小的汗珠。
因着今日要比赛马术,嬴昊辰怕万一有个闪失,特意请了太医随行。
既然贺兰薇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起害人之心,他自然要让她知道,他嬴昊辰护着的人,她一根汗毛都惹不起。
更何况,卫姝要宰人,他非常乐意递刀子。
见到太医,贺兰薇悔的脸都绿了。
早知道,她就应该听母亲的话,好好搁家呆着,可她昨日听闻卫姝在皇宫内大出风头,又听说太子属意于她。
自己嫁人做妾,而贺兰璇却步步高升,眼看就要入主东宫,这叫她怎么能甘心。
恰好,她听沈氏身边的蜜蓉透露,卫姝已经中毒,过不了多久便会毒发而亡,让她静候佳音。
可她被妒忌冲昏了头脑,又因为她根本没怀上裴云灿的骨肉。她怕万一卫姝知道她们母女在背后动了手脚,借太子的势来收拾他们。又怕这件事情被裴云灿知道,自己从此失了倚靠。
所以,她忍不住,淡定不了。才会在今日孤注一掷,趁此机会制造出意外,夺了卫姝的性命。
却没想到,她命居然这么硬,一次又一次的化险为夷!
她怎么能不恨!
怎么能不想要贺兰璇的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贺兰璇,她才落到这个地步!
太医每向前走一步,贺兰薇就觉得自己离地狱近了一分。
可裴云灿浑身冷若寒冰,她心底不由得打了一激灵。
就算垂死挣扎也罢,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太医把脉。
贺兰薇脑子里面刚闪过一个想法,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
背上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一般,动也动不了。
不!
她心里无声尖叫!
她不甘心!
可她再不甘心,太医的手也落在她的脉搏上。
片刻之后,太医只说了一句话,就彻底粉碎了她的希望:“这位夫人受了惊吓,恰好今日月事来临,所以引起身体不适,待我开几副滋阴养神的药便好了。”
“有劳太医。”裴云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浑身煞气地盯着贺兰薇。
贺兰薇心如死灰,知道今日之后,自己再不能得到裴云灿的任何一点怜惜。
她目光如淬毒般狠狠地盯着卫姝,卫姝微微挑眉,却见嬴昊辰上前一步挡住了贺兰薇那狠毒的视线。
嬴昊辰对裴云灿微微一笑,道:“既然你的妾室身子不好,便先去行宫休息片刻吧。”
他笑意温软,落在贺兰薇耳里却像是来自幽冥一般。
“我再让几个太医来瞧瞧,前阵子能有假孕的脉象,可别是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毛病。”
“我裴云灿的女人,还轮不到你们来关心。”裴云灿冷哼一声,全身散发着一股冷气,抱着贺兰薇转身往行宫那边走去。
和煦的阳光之下,嬴昊辰偏头对卫姝眨了眨眼睛。
惹得卫姝莫名一笑,姚慧怡却冷眼瞪着卫姝:“你故意的?”
卫姝伸手拂了拂姚慧怡的衣衫,凑到她跟前勾唇笑道:“姚大小姐,你必须长点心了,衣裳被人做了手脚还不自知。”
姚慧怡身子一僵,面上神情复杂,沉默不语。
卫姝见状弯了弯唇,转身离去。
其他人神色各异地瞧着卫姝的背影,也渐渐提起脚步跟了上去,独留姚慧怡一人站在原地发呆。
过了回廊,来到太医给贺兰薇瞧病的那间屋子门口。
见所有人都站在那里,尤其是裴云灿面色铁青,目光冷峻地站在那里。
屋内,传来贺兰薇抽泣的声音。
卫姝闲庭信步般走了过去,面对裴云灿冷酷的眼神,展颜一笑:“我贺兰璇生性善良,以助人为乐。裴将军就不必谢我了!”
姬霄忍不住又笑出声来,然后觉得不对,连忙收敛了笑意,装作关心的问道:“贺兰璇,你刚才吓死我了。风一阵怎么忽然就发疯了呢?”
卫姝耸了耸肩,瞧了眼门内。
姬霄瞬间秒懂,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太医刚诊出贺兰薇没有身孕,裴云灿怒意正旺,他们几个站在这里聊天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