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家大宅之后,傅昀那一颗心总算是好好地放回了自己的肚皮里,摸了摸口袋里那几张回到自己身边的残图以及自己遍寻不着的最后一张残图,傅昀老脸上的笑意怎样都抑制不住。
转念又想到那投掷进俞家大宅的弹药应该已经发挥了它应有的威力,俞家那些人的倒地哀嚎声似乎就响彻在傅昀耳边,让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快意,“言懿轩,俞方,想和我傅昀斗,不仅这辈子没门,下辈子、下下辈子照样没门;
想抓住我的把柄,可惜啊,我让人放射的那些炸弹根本就留不下证据的,有哪一个人会相信,身上完全没有血迹的一群人去证实他们是被傅家的炸弹炸伤的?而且,那些人还能不能清醒都是个问题啊,哈哈哈哈哈哈!”
“上将心情似乎很不错?”就在傅昀洋洋自得的时候,一句沙哑的老人音调卡得他心中一咯噔,微微眯了眯眼睛,傅昀缓缓转过身,比京剧变脸都要迅速的,满脸堆着笑容看向自门口走进来的黑袍老者,“老人家眼睛真锐利,光看傅某的背影居然都能知道傅某心里高兴,傅某自愧弗如啊!”
黑袍老者并不在乎傅昀和他打官腔,从黑袍下伸出那一只干枯老朽的手掌,在傅昀眼前摆了摆,“傅上将就别给我这个老头子灌mí_hún汤了。我就是想来看看既然四张残图都已经到手了,傅上将下一步准备怎么走?”
这个老东西果然是为了完整的藏宝图而来,傅昀面上仍旧干笑着面对黑袍老者。可是心底却是冷哼,既然图纸在他傅昀手里,该怎么走下去,当然是他傅昀说了算。难不成这老东西还想要插一脚。此时收拾了俞家一众人,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傅昀自信心和自负度已经极度膨胀,全然忘了,这些图纸的收集有一大半的功劳都要归功于眼前的黑袍老者。
“老人家这话可就让傅昀有些好笑了,既然图纸齐全,当然是要选择一个黄道吉日出发去寻找宝藏啊!宝藏这东西只有到了自己手上的才实在。否则,放在那里傅某都觉得不踏实,老人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黑袍老者桀桀一笑,不知为何,许是衣服经过一番赶路,变得有些不平整,甩了甩袖口,嘶声道:“傅上将说得倒是直白,那我老头子也不说暗话,这宝藏之旅。我是一定要和傅上将一道去的。
傅家既然已经和阎家结亲,傅上将的孙女儿和咱们阎家那阎誉小子两人名分已经订下,那我总也要尽一份长辈的职责,送给我那孙儿一份大大的礼物。
更何况,当初第一次和上将会面的时候,我想这宝藏的分成我和傅上将应该是早有共识才对。上将应该不会贵人多忘事,把咱们曾经的约定都给抛到脑袋后头去了吧。
这卢家的残图和言懿轩手中的图纸现在能被上将你好好揣在怀里,可是费了老头子我不少气力,上将应该不会‘新人结成双,媒人丢过墙’罢!”
黑袍老者看似疑问实则肯定的话语让傅昀有些尴尬下不来台,搓了搓手掌,面对步步紧逼的黑袍老者,傅昀心思百转,两种剧烈的思绪在撕扯着他的脑海:一种是暴戾的,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个总是压着自己一头、又不肯露脸的黑袍老头子给一枪毙了;图都在自己手上,马娉婷那小丫头也被抓了回来,凭着傅家的力量,还怕找不到位置?
另一种却是让他就给这黑袍老者一些甜头,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在这老头子帮过自己的份儿上,还得看看这老头子背后的阎家的面子,在自己尚且没有得到那份宝藏之前,和阎家撕破脸并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思绪再三,终究是理智比感情高过了那么一毫,傅昀哈哈一笑道:“老人家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傅昀像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么?这宝藏的分配,既然咱们早就说好让老人家先挑几件自己喜爱的,那我傅昀是绝对不会食言的,老人家的这颗心可以安安稳稳的放回原位,傅昀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
黑袍老者听着傅昀还算入耳的话,微微的再次动了动袖口,衣袖下一道银光一闪而过,一根长长的长针被他缓缓收进袖口里。
刚刚如果听到黑袍老者重申的要求,傅昀敢妄动一步,那么黑袍老者手中那根长针就会直接戳进他脑后的死穴中,让傅昀和卢家的那位大家长卢岳林一样,成为一个不会思考、不会自主行动,永远只能在床上痴痴地望着天花板的植物人。
不过好在傅昀也是个心思芜杂的人,给了黑袍老者一个承诺,也给了自己一条活路。
见黑袍老者不再言语,傅昀知道,他这应该是满意了,然后张口便想喊海英部队中自己平时的近身军人卫一。到了这出声的时刻,傅昀才猛然惊醒,自己这傅家大宅里此刻竟然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心陡然一跳,傅昀瞥了眼一身黑衣,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异常安静的黑袍老者,可那份安静却让傅昀觉得窒息、可怕。电光火石间,傅昀他背心瞬间布满冷汗,脑袋中陡然就回放了一边刚刚的画面,这一身黑的老头子是故意的!他在试探自己,威胁自己,甚至起了杀心!傅昀心里一阵清明,又是后怕又是长叹,还好还好,他刚刚没有昏头,否则,现在,傅家的家主估计就要易主了!
后怕和叹息之后,傅昀心里再次激起的是一阵怒火,这是他傅昀的家宅,他傅上将的领地,这一身黑的老头子居然敢在他的地盘想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