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文爷俩先回到大院等了一天,等到金大拿的脑袋同样在贺老四的坟前被人发现。
金大拿嘎了的消息传开之后,朱传文这个把头,才把金夫和打手们召集了起来:
“伙计们,你们应该也听说了,咱们的大柜嘎了,这真是一个让人‘伤心’的消息。
但是嘎了的人已经嘎了,咱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向前看。没有了大柜,咱们这些人也就不需要继续被压迫,成为了自由身。
以后也就没人会逼着咱们干活,吃完这顿饭,大伙儿就散了吧。还想干活赚钱的,就去找其他大柜的关系,投奔其他的大柜去,不想干活的就回家去吧,从家出来干活至少也大半年了。”
“朱把头,不能散了啊!”朱传文话刚说完,金夫们就开始纷纷叫嚷起来:“虽然咱们没了大柜,但是咱们自己有金坑,伙计们干活,跟有没有大柜没有关系,只要让咱们继续淘金就行。”
“朱把头,你领着伙计们干吧,伙计们都听的。”
“朱把头,咱们这个金帮不能散啊,伙计们出来都是为了赚钱的,家里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好几张嘴等着吃饭的。”
朱传文已经黑吃了黑了两波,舍得掉这挖了大半的金坑,但是其他的金夫,明显大部分都舍不下这份利益。
这段时间老金坑毕竟混乱,对金夫们管理也就比较松散。
每个人都趁机私藏了不少的金子,正是大赚特赚,干的起劲的时候。
“伙计们,你们就别做梦了,咱们一在金务所里面没有关系,二和外面的土匪没有联系,白的黑的都不行,拿什么保住金坑。
没有那个能力知道吗,没有能耐还占着金坑,是嫌命太长了吗,这金坑你们谁爱占谁占,反正我是不敢占。”
不管这些人是对朱传文真心的拥护,还是推出来朱传文占在明面上挡枪,朱传文都不能同意。
念着这些金夫都不容易,能给这些人一个提醒,已经是很仁义。
“有什么不敢的,官府和土匪再可怕,还能比穷更可怕吗?”
“朱小文,你要不敢要这口金坑我们要。”
“大不了就是拼命,咱们爷们敢到老金沟来,还怕拼这一条命吗?”
听了朱传文打退堂鼓,下面就又有鼓动了起来。
本来一些被朱传文说动的人,情绪也就又亢奋起来。
“各位伙计,金子虽然好,但不属于咱们的也不能贪,因为这口金坑已经多少人都丢了命了。
钱再多装不到自己兜里,那也是一点用没有,大伙儿这段时间也都赚了一些,还是带着钱回家去吧,家里的爹娘媳妇孩子,都等着你们回去呢。”
朱开山忍不住对这些金夫又劝了起来,虽然很多时候都可以杀伐果断,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一份善良。
“你们爷俩不接受金坑,就不要参与了,这儿已经是我们的事儿了,跟你们没关系。”
下面的人怕两父子鼓动太多人退缩,不耐烦的对两父子怼了起来。
“好汉,好志气,那这些伙计们就托付给你了,大柜的大院也留给你了,我和我爹还是回金夫木屋住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看到有人开怼,朱传文没有生气,借坡下驴就给领头的位置给让了出去。
没有了把头的位置,朱传文和朱开山离开老金沟也就更理所应当。
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之后,朱开山和朱传文就又回到了原本住过的集体金夫木屋。
屋里住着的还是原本的几个人,只是少了嘎掉的大金粒。
如果不是金大拿刚没,两父子就走,太过于扎眼。
刚死了管事,又死了工头,清兵总要封锁查证一下,不会轻易放人出去,两父子没必要还留着老金沟。
“老朱大哥,你们父子真要离开老金沟,回元宝镇了啊?”
作为元宝镇的“老乡”,牛得金一直都自认为跟两父子关系最好,所以也就第一个凑了过来。
“老金沟越来越乱了,这段时间出了多少事,死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现在已经是一个是非之地,不易多留。我们父子能保留一条性命,挣到一些工钱已经知足,准备回去过冬去了。”
朱开山语重心长的回道。
对外面那些不太熟悉的金夫,朱开山都愿意好心提醒,对这些一个屋檐下住了好长时间的‘室友’,当然更愿意指点一条生路。
“还是你们关东本地的好,想回家就能回去,我们就是现在离开,到过年也回不去老家。”
独自闯关东过来老烟儿摇了摇头跟着回道。
“不管什么时候回,这么千里迢迢,一样都是要花时间的。你们现在回去,还能早点帮家里度一度难关。不然等到明年回,老天又不给面儿的话,家里也不一定能坚持到你们回去。”
不管有用没用,朱传文也跟着劝了一句。
这些人不舍得这个时候离开老金沟,其实很正常。
没有办法把私藏的金子带出去的情况下,这些人不可能舍得走。
不说别人,就是朱传文这种人,到了老金沟这种金窝。
不带走一些的话,也不甘心离开。
“那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段时间就赚了这么点工钱,就是带回去,也不够家里坚持多长时间的。”
同样闯关东过来的顺子说道。
带不走金子的话,就只能带走几个月的工资,就几块银元确实当不了多大的事。
“你们几个这几天琢磨一下吧,准备走的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