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日升起,万里无云,又是一个艳阳天。
还是那一匹马。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李越在骑,将陈阳护在了身前。
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后,陈阳的精神稍有恢复,整个人依旧处于极度衰败的状态,身体机能跟八九十岁的老人没有任何区别。
能做到如此,完全是崩裂了丹海,释放出了一定能量的原因。
只是,随着能量的被消耗,这种状态并不能维持太久。
这个时间差,就是陈阳的机会。
一旦毫无收获的话,那么,不过三十多岁的陈阳,很快就会因为心力衰竭,从而导致衰老致死。
“没想到,竟然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陈阳道。
因为受到李越言语上的触动,所以才强行出手将他救下,本意是帮助人,结果到头来却成了别人的负担。
“陈大人客气了。”
李越连连摆手,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无奈,“我这条命都是陈大人的,可惜我能力有限,给不了你任何帮助。”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从一条绝路走上另一条绝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属折磨人。
“其实,根本没有人能帮助我。”
陈阳微微仰起头,一双昏黄的眼眸看向天边初升的朝阳,“我自己的情况,自己非常清楚。”
映衬着阳光,脸上的老年斑越发明显了起来。
他有尝试去动用界珠。
但令人十分绝望的是,从昨天开始他就已经感受不到界珠的存在了。
就像是浮梦一场,界珠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他一样。
但陈阳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自毁丹海后的不久,始终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界珠,仿佛有自主意识一样占据了丹海原本的位置。
就这么悬浮着,以一个不急不缓的速度旋转。
李越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心底五味杂陈。
经过这一天的短暂相处过后,他能够清楚感受到这个男人的不凡,曾经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顶尖存在。
结果,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情,最终竟沦落到了这一步。
约莫一个小时后。
“陈大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最好将脸遮起来。”
临近一个小集镇,李越朝着陈阳叮嘱了一句。
陈阳点头,把头发弄散。
黄龙镇。
用李越的话来说,这看似普通的一个集镇,实际上是觉醒者的发源地。
所谓觉醒者,就是一群跟李越一样心生反抗,不愿再遭受那些所谓上层人士压迫的反抗军。
觉醒者,是他们这些人自诩的一个称呼。
刚走入黄龙镇,不少人主动跟李越打招呼,还有人大喊英雄。
显然,昨天李越面对皇室成员的强势镇压,始终都是宁折不屈,并且最终成功活下来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这座小镇。
临近镇中心一座古堡的时候,这些声音变得越发强烈。
“欢迎我们的大英雄凯旋。”
“与皇室成员正面硬刚,并且成功活了下来,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吧?”
“我早就说过这个李越不简单,下一任堡主非他莫属了。”
一众人议论纷纷,言语中充斥着对李越的敬畏与推崇。
“哼!!”
可就在下一秒,一道重重的冷哼响彻现场,“李越,你这是带了一个什么人进来?”
很快,人群的某一处开始朝着两边分开,一个身穿灰色布衣,体型异常魁梧,身背一根玄铁长棍的青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古堡重地,外人不可靠近的这条规矩,你李越不会不懂吧?”
本名叫李康的壮硕青年,最终止步在李越身前不足五米远的地方,一双灼灼虎目先是在陈阳身上扫动了一圈,最终冷冷的钉着李越。
这突来的一幕,让本来喧嚣不已的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尽管没有人敢说话,但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李康明显是故意刁难人。
堡主换届在即。
放眼整个黄龙镇,李越是所有青年一辈当中能力最为出众的人,要让他继任的呼声也是最高的。
而这个李康,却是现任堡主的独子,自然想子承父业,如此一来便与李越势如水火。
这已经不是李康第一次公然找李越的麻烦了。
“他是我朋友,而且与我们目标一致,我为何不能带他来?”
此刻的李越虽然满身泥泞与血污,可不管是在气场上,还是其他方面,却要力压李康一大截。
端坐马背的李越,微微垂目,俯瞰李康道:“我不但要带他来,还要让他加入我们。”
“闪开!”
言罢,李越抖动缰绳,驱马前行。
“你……”
李康怒目而视,却又找不到更好的呵斥理由,面对对方的强行逼近,只能闪向一边。
“你是吃饱撑着了,天天没事找事?”轻撇了李康一眼,李越面露嘲讽之色,这才不急不缓的走向古堡。
李康:“……”
尤其是在听到四周那些人低声议论,以及指指点点后,这个自认为是少堡主的李康,一张脸阴鸷的都能刮了冰渣子了。
他知道,有了昨天的那件事,李越在黄龙镇的势头将会彻底盖过他。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有所行动了。
“哼!!”
又是一道冷哼,李康拂袖而去。
“少堡主,跟他置什么气啊!”
李康走出没多远,一个手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