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
天地为之撤换了颜色。
“天呐,那,那是一柄剑?”
“这,这……”
清源江两岸,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那道剑光,穿透虚空,锋锐的气息,似要将这片天地毁灭。
“我陈阳,今天不灭你帝族,于这清源江自裁!”
众人:“……”
轰!
一层如大浪般的剑气,从江岸对面为起点,顷刻间充斥在整个场上的每一寸空气当中。
纵使是清源江,也在无形之中被切割出一条条痕迹了。
八百米宽的江面上,宛如遍布一张蜘蛛网。
大地龟裂,飞沙走石。
“这……”
手中战刀已经挥出一半的屠绅,一双瞳孔在顷刻间收缩成了一个点,就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最恐怖的东西。
紧握战刀的手,竟无端抖动了起来。
不单单是他,纵然是端坐在商务车内,静看事态发展的顾芷青,也猛地起身,一双秋水长眸,顷刻间被一股极致的震撼所充斥。
“那,那是……”
“哈哈!!”
不远处的陈尚武却大笑了起来,“老子就知道,祖剑放在陈家只有落灰的份,而你陈阳,才能将勘破它的秘密,让它焕发出本该就有的风采!”
啪。
陈阳右手握紧,同步他动作的法相金身,一把将暴掠而来的祖剑抓在了手里。
呼。
陈阳双眸眯起,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再睁开的时候,精芒炸裂。
“我有一剑!”
陈阳右手举起,朝着屠绅力劈而下,“可斩天下人!”
煌煌神威,如灼灼大日。
一剑穿空,惊天动地。
轰!
剑如苍龙起舞,摧枯拉朽,无物不破,自上而下,落向后知后觉,正在急速后撤的屠绅。
这一剑,从天而降。
滔天剑气如天河倾泻而下,整个地面第一时间崩裂,青砖爆碎,漫天烟尘席卷而上。
屠绅目眦欲裂,双目噙血,他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他妈是一柄灵器!!
紧接着,这位勇猛无比,发须倒立的老人,将战刀横在身前,一手握刀柄,一手撑住刀身,而后高高举起。
一道剧颤,如同波纹一般荡开。
咔哧。
陪伴他多年的战刀,在此起彼伏的脆响当中,遍布无数裂纹。
这是,一柄宝器。
在这一剑下,却是如同瓷器一样不堪。
短暂抵挡片刻,屠绅一双眸子瞪得巨大,自上而下的冲击之力倾泻而下,他整个人陡然下沉,陷入了早已化成齑粉的地面之中。
砰!
战刀一寸一寸,彻底解体。
狂风席卷。
无数碎裂的地板,灰尘,被猛烈席卷,此刻屠绅所处之地,如同世界末日,恐怖如斯。
哧!
几乎就在战刀爆碎的瞬间,祖剑势如破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了屠绅的胸膛,浑身被鲜血所浸染。
叮。
剑尖撞地。
堂堂帝族大长老,就这么被钉死在了地板上。
长空阴沉。
风雨依旧。
陈家面前的这广场之上,如同被犁了一遍,碎石遍地,泥土翻覆,遍地狼藉。
这一剑,越过了清源江,看尽了人间烟火,也钉死了帝族的二号人物。
静。
偌大的清源江,彻底陷入了一种死寂。
看着半跪在地上,上半身呈扭曲拱起,整个胸膛被一柄剑贯穿的屠绅,无数人恍如做梦。
所有人都呆立在了原地,普通民众也好,帝族之人也罢,无不心惊胆战,眼珠子都要炸开了。
这,这他妈,谁能想得到?!
“死了?这屠绅,就这样死了?”
“这一剑,真他娘的强,屠绅连阻挡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贯穿胸腹。”
各种喧哗,议论,猛地炸起。
并在极短的时间里,蔓延至整个京都。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一幕谁敢信?
噗通。
不远处,一些帝族成员再也无法保持站立,径直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无数人脑海一片空白,瑟瑟发抖。
唰!
陈阳转身,法相金身手持祖剑,指向顾秀兰,以及车里的顾芷青。
顾秀兰:“……”
众人:“……”
直到陈阳的这个举动,众人才明白过来,屠绅虽然被钉死了,但这件事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这碧落剑谷的人,会就此罢休?
“战!”
陈阳淡淡的吐出一个字。
“哼!”
顾秀兰冷哼了一句,却是下意识后退几步,对着车内道:“小姐,你看……”
“那是灵器对吧?”顾芷青从车里下来,顾秀兰连忙将伞遮了过去,点头道:“应该错不了!”
“只是,这尘世当中,怎么会有灵器?”
顾芷青摇头,继而对着陈阳道:“你昨天斩我弟弟一条手臂,现在你自断一臂,我可以既往不咎。”
顾秀兰:“……”
“小姐,剑谷有令,要杀了他才对啊!”顾秀兰一头雾水,而后接着道:“而且,那可是一柄灵器!这要是带了回去,绝对是大功一件,你曾经犯下的错,恐怕也能……”
“闭嘴!”
顾芷青呵斥,径直的面盘之上,少有的露出了一抹森寒,“我如何行事,岂轮得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曾经的那件事,即使碧落剑谷原谅,她也不会就此揭过。
这一次,若不是因为堂弟顾天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