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佾这话也就只敢对王曾说说。
毕竟王曾的问题太过刁钻,要是一个弄不好怕是王曾会对他下狠手。
“小子,你敢对我用计?”
曹佾被王曾这话说的有些懵。
冤枉啊,他刚刚那些话可都是由心而发。
哪有思考那么多!
“没有..”曹佾道。
但王曾却一脸的不信道:“你先是用丁谓的功绩,扰乱我的心神。
然后又借着‘忠君爱国’的言辞,让我对你打消疑虑。
小小年纪,一肚子的阴谋诡计。
要不是我及时看破,怕还真着了你小子的道!”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王曾这个小老头,内心也太黑暗了点吧!
“王相公,我真没那个意思。
其实小子只想当个文散官,能保住性命就行了。
封王拜相之类的事,小子从没想过。”
“此话当真?”
曹佾见王曾不信,无奈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曾才像是明白了什么道:“难怪吕夷简会主动收你为徒。
你这不争不抢的性子,倒真是和他吕家的为官之道不谋而合。”
就是么!
毕竟吕家一门朱紫可不是吹出来的,曹佾有样学样也不为过。
“臭小子,距离下次太学纳新还有半年的时间。
这半年的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曹佾还真不知道这事。
不过正好他将要搬离曹府,用这半年时间赚些钱,倒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前世看小说,修仙讲究“财法侣地”。
但在曹佾看来,要想在大宋官场立足,这四点也是缺一不可。
这财能通神。
别看大宋官员的俸禄不低,但这汴梁城的物价更贵。
现在汴梁的官员,很多都是租房子住。
要是他有足够的钱财。
即使不做那行贿之事,时不时的接济下寒门出身的官员,也能帮他快速聚拢起一个庞大的人脉。
至于法么!
大宋的律法完全是照搬了唐朝的《唐律》,在曹佾看来这里面可是有很多的空子啊。
要是能好好利用这半年时间。
替几个穷苦百姓出出头,那获得的声望怕是连恩师吕夷简都要眼馋。
至于这侣、地二项,他倒是不用他操心了。
曹玘已经答应给他置办宅院,而自己更是将成为王曾的女婿。
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曹佾越想越兴奋,甚至都想着自己成为文官后,该怎么当条合格的咸鱼了。
“臭小子,你还敢当着老夫的面愣神?”
曹佾被这声喝问拉回了思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小子刚刚是在想这半年该干些什么...”
“你的诗才不错,要是汴梁城开文会,老夫会带你去的。
对了,把你今天作的那首诗写下来。“
曹佾一听要写字,瞬间懵了!
要知道他可半点不会书法啊。
不过看着王曾那有些不善的眼神,曹佾还是走到了书桌前,歪歪扭扭的写了起来。
本来曹佾还以为王曾会对他来波爱的教育。
但让曹佾没想到的是,王曾非但没有半点怒气,还笑着将他才写完的那张纸收了起来。
“小子,官家有志成为一代明君。
所以日日苦练飞白。
你既然想到文官,那应该知道这半年的时间该做什么了吧?”
曹佾哪里还不知道王曾这是在提点自己,点了点头:“我这半年会好好在家练字,争取不丢人现眼。”
“光不丢人现眼可不行!
晏殊十岁通过童子试,一手飞白写的更是让我等老臣都颇为叹服。
你要想从众士子中脱颖而出,一手好字是少不了的。”
“王相公是想让我开始练飞白?”
见曹佾这么说,王曾带着几分鄙夷道:“官家学飞白是为了效仿唐太宗。
你学那个有什么用!
秋闱的考官向来都是朝堂上的相公们轮着当。
我与吕夷简自然不会为难你,但李相公对你可是颇有微词。
所以,你该学李相公喜欢的笔体。”
高,实在是高!
他都还没有入太学呢,王曾就已经为他的科举铺路了。
“敢问李相公喜欢何种笔体?”
见曹佾这么问,王曾直接走到书案前,将他今日所做的诗又重新誊抄了一遍。
尴尬了!
这到底是何种字体,曹佾没看出来。
但确实比他写的要好多了!
“可明白了?”
曹佾见王曾这么问,苦笑的摇了摇头。
“哎,白瞎了你这么高的天赋。
这是河东先生所创的柳体。
李相公曾为了河东先生的真迹倾尽家财,你要是能习得三分精髓,位列一顶甲不成问题。”
曹佾没想到李迪对柳宗元的字如此推崇。
更没想到李迪这个老顽固,会为了一副字而倾尽家财。
“小子会用心学的。”曹佾坚定的道。
“嗯?
你就不问问我,可有速成的法子?”
“糊弄的了一时,糊弄不了一世。
我要是真能习得柳体的几分精髓,也算是终身受益的事。”
王曾闻言,直接从身后的书柜中取出了一个卷轴。
“这是河东先生真迹的拓本。
带回府上好好临摹吧。”
曹佾接过卷轴,心里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暖意。
虽然这卷轴只是拓本,但却可以说是曹佾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