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芬格尔那张大脸凑到了面前,“师弟你魔怔啦?喊你这么多遍都听不见?”
“抱歉,我走神了。那师兄你当初是怎么分手的?或者说,两个人在一起后又分开,是怎样一种感受?”
“喂喂喂,又来了,你们理科生特有的生硬的话题转移!”芬格尔再度仰天栽回床上,“这就好比你受了起情伤,去咨询心理医生,医生问你什么症状,你却问医生有没有被他前妻戴过绿帽子……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打枪的啊!”
“懂了,意思就是不论什么原因,分开就总有一方会受伤对吧?”楚子航若有所思地说。
“你从我哪句话能得出这么个结论?”芬格尔匪夷所思,“虽然你说的有道理……”
咚咚咚……一阵不规律的敲门声响起,接着是捏着鼻子的黏糊嗓音:“鼹鼠鼹鼠,我是地瓜!”
楚子航起身,越过可乐和外卖纸袋堆成的小山去开门。
心底的那道倩影忽然跃出。
夏弥的脸映入眼帘,她身后扛着大包小包,朝楚子航皱了个俏皮的鬼脸,然后探身朝芬格尔打招呼:“嗨,师兄!哇噻,你们刚在这里打仗吗?披萨、鸡翅、可乐、薯片……好丰盛的垃圾食品,满满的热量,你们男生每个都能吃这么多么?”
女孩好像永远都是这般充满活力,热情洋溢。她挤过空可乐罐和肯德基的纸袋进来,丝毫不在意食物的残渣会不会粘上她的褐色鹿皮短靴,她上身穿着一件波西米亚风的格子长裙,笔直的腿上套着黑色长筒袜,大腿处露出的那一抹肉色惹眼而神秘。谁也摸不透女孩担可她出现的时候总能让人眼前一亮,好像不论多么随意或混乱的搭配,穿在她的身上总能显得既协调又惊艳。
“师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啊!……”芬格尔兴奋地扑了出去,“刚刚还聊到你呢!”
“聊我什么啊?”
“是你楚师兄……”芬格尔顿时感受到一股炽热的视线灼得他后脑勺发烫,他连忙改口,“是我想你了啦,快让师兄帮你量量腿是不是又变长了!”
“女孩的腿不能瞎摸啦!摸了就要负责的!”夏弥把一只灌汤的小笼包塞进芬格尔的大嘴里,堵住他快要喷涌而出的哈喇子,“诶?明非师兄不在么?”
“你明非师兄被他的好兄弟拉出去双修了,俩人正在外面乐呵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芬格尔把滚烫的灌汤包囫囵吞下,然后嘶嘶呼呼地往外吐着热气,“bj小吃原来是这种味道啊,真不赖啊!还有么还有么?路明非的就不用给他留了,我们分掉。”
“真没想到明非师兄还有这种癖好!”夏弥捂嘴,吃惊状。
“嗯呐嗯呐!你想不到的多了,这是男生间的小秘密!”芬格尔一本正经。
“还是给他留啦,小吃管够!我买了挺多的,稻香村的点心和蜜饯、十八街的麻花……这是天津的小笼包……还有天福号的肘子……够你们吃好几天啦!”夏弥把手上拎的小包都放在桌上,“我是bj人嘛,这趟正好也回家看看,爸妈和哥哥一直催着我问什么时候回,所以我今天就带东西去看看他们啦。”
“真好啊,善良且孝顺的师妹什么的,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物啊!”芬格尔抄起一根猪肘子,恶狠狠地说,“恺撒他们没有欺负你吧,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你芬格尔师兄,我找他们算账去!”
“这话让楚师兄或者明非师兄来说还差不多,芬格尔师兄你的话没什么信服力啦!”夏弥呲牙笑着。
“伤心了。”芬格尔捂胸,受伤状。
“可是芬格尔师兄你最英俊!”夏弥顺了顺芬格尔的头发,像安慰小狗,“安啦安啦,恺撒师兄和诺诺师姐人都很棒的,他们很照顾我啊,要不然我飞机刚落地就溜出来当叛徒了,哪能等到现在啊!”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以后这种话私底下和师兄偷偷说就好了,我怕某人要吃醋。”芬格尔的余光瞥了瞥屋子里的第三个人。
“诶,会么?可楚师兄最酷诶,在我心里,酷哥可比帅哥有吸引力多了!”夏弥走向座椅上的楚子航,“嘛呢嘛呢……嗯?是bj的地动数据么?”
“对。bj这座城市太繁华了,城市里能引起地面震动的因素太多,例如重型卡车和地铁的正常行驶、路面的施工和人群的聚集,排查到现在为止发现的全是无效数据,可疑的大型震源几乎找不到。”楚子航揉了揉太阳穴。
“这确实是一个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活,偌大的bj市就像一张巨大的湖面,里面有水草也有鱼虾,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能掀起一阵涟漪,你很难知道哪一阵是那条目标的鱼儿摆尾颤动的。”夏弥说。
“哈,你也懂么?”芬格尔傻眼了。
他原以为只有楚子航懂这些“震源”啊、“地动”啊一类的专业玩意儿,他一直觉得楚子航不算个正常人……现在看来大概只有他一个人不懂这些,不正常的人是他。
“你不理解很正常啦,我和楚师兄的科目偏向科学,芬格尔师兄的科目偏向龙族谱系学。”夏弥说,“也就是说我们是理科生,你是文科生。”
“这股骄傲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刚才鄙视理科生都是愣货的我遭报应了么……”芬格尔痴痴地说。
“可那条鱼就藏在水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