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优优抽出一张纸巾,一脸嫌弃的擦掉渐到手上的血。
宁光的一根手指被洛优优硬生生掰断了,断指被扔在地毯上,殷红的血把天鹅绒的地毯染红了一块儿。
“我有这个权利吗?”洛优优斜睥着仍旧在惨叫的宁光。
宁光痛得面部扭曲,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整张脸,不消一刻便汇流成河,沿着脸颊滴到地上,把刚刚被染红的地毯又晕开了一片,他连连点头,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钻心的疼痛甚至让他有些晕眩,视线模糊。
宁文的冷汗也出了一身又一身,心心念念想要爬上来的地方,竟是如此恐怖。
木亚希破门而入,“都安排好了,已经派人把老人接过去了。”
“你们过去吧,别在这儿碍眼,别忘了把你们姐姐也带过去。”洛优优瞥了他们一眼,“记住,少一根汗毛,我就要你们一个零件。”
“记住了,记住了。”宁光赶紧捡起自己的断指,逃出了这个房间,宁文紧随其后,两个人直勾勾得盯着大门,踉踉跄跄得往出跑,好像那才是自己得生路。
许久不见的两兄弟坐上了让他们觉得安全的电梯,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来。
“都怪你,你是长子,当年你要是把咱妈接过去照顾,今天至于发生这样的事吗?”电梯终于落到一层,宁光气急败坏的大吼起来。
“你也是她儿子,你怎么不照顾?”宁文不服气。
如今的争吵那么似曾相似,同样的人,说着同样的话,只是心境完全不同,从前的争吵是互相推脱,今天的争吵是互相指责。
“狗改不了吃屎。”洛优优听到了两个人的争吵,嗤之以鼻,“末语,派人看着他们。”
“是。”末语丢下手里的高尔夫球杆出去了。
尤里蹭到洛优优身边,笑眯眯的看着她不说话。
“干嘛?”洛优优往后闪了闪,“别这么笑,瘆人。”
“看你好看。”尤里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的,幽绿的眸子在灯光的映衬下似有碎金闪烁。
“我一直都好看。”洛优优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傲娇的翘起二郎腿。
“今天更好看。”尤里偷偷的抓起洛优优的手,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狼白粗暴的拽出洛优优被尤里禁锢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木亚希跟银斩翻了个白眼,“这俩人又开始了。”生活好像回到了从前的日子,狼白和尤里你争我抢,洛优优心地善良,其他人在这个宽大的房间嬉笑打闹着,就连月神薰都难得的表情丰富起来。
立在墙边的钟很别致,具有年代感得欧式风格,大钟摆有规律的摇摆着,看得洛优优直犯困,她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身后的狼白和尤里还在争执不休,争吵声却不觉得刺耳,反而像两个人合作的一曲奏鸣曲。
今天这是怎么了,没有大开杀戒,也没有觉得厌烦,许久以来的浮躁一点点被磨平了,心底好像有一股暖流正一点点在胸口蔓延。
“回去吧,该让伽亿动身了。”洛优优缓缓开口,有些不忍心打断嬉闹的一群人,但是想救回洛云和血刃的yù_wàng让她一刻都不想再等。
“还称霸五界吗?”回去的路上,尤里偷偷的问。
洛优优愣了愣,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却没有回答。
尤里也笑了,他闲散了六千多年,不想掌控血族的生杀大权,也不想理会五界的秩序,他只想跟洛优优一起,或者冒险,或者安逸的过日子,就像月神薰内心深处憧憬的那样。
回到古堡,再把伽亿从储物间拎出来,伽亿已经饿得意识模糊,身体的水分迅速流失,全身的皮肤皱皱巴巴,即将进入沉睡状态,身上布满灰尘,昔日的风度翩翩被如今的狼狈不堪取代。
末卡维族的守卫像拎着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拎到洛优优面前,又毫不同情的把他仍在地上。洛优优示意末语拿了一杯血给他,他闻到血的味道,涣散的意识重新聚集起来,抢下杯子咕咚咕咚就给自己灌了下去。
“亲王现在这样可有失风度啊。”洛优优拿了一张纸巾擦掉伽亿嘴角和下巴上的血,“你从前可是很优雅的,从来不会让血脏了你的脸,今天这是怎么了。”
“洛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跟瑟西同流合污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伽亿带着哭腔哀求道。
自打出生以来,他唯一没体会过的就是饥饿,生活在人界,到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到处都是食物,即使自己还是孩童模样,都没有挨过饿,活了这一大把年纪,第一次体会到饥饿的感觉,用生不如死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为我办事,我不会亏待你的,你不是想统一血族吗?找到血匙,我就成全你。”洛优优拍拍伽亿的脸。
伽亿不可置信的看着洛优优,是幻觉吗?为什么她身上的戾气不见了。
“真的吗?”伽亿不敢相信地问道。
“你只有两个选择,相信,或者是不相信。如果你选择错了……安吉发明的二十六种地狱刑罚,我也不介意在你身上试试。”
“相信!相信!”伽亿连连点头,“我帮你找血匙。”
“早这么听话,是不是就不用受苦了。”洛优优满意的一笑。
伽亿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