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想透过楚烯脸上冷清的面具，看到他所熟悉的那个楚烯。
只可惜，他再怎么都看不到，这冷清的面具太厚。
“小师叔，你我本就陌生，从未熟悉过。”
“……”
楚烯这话说的，当真让水潇心痛。
怎么会从未熟悉过？他们当初明明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密。
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不该是这样，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对吗？”
“没有，我早就不怪小师叔您了。”
从很久以前就不怪了，水潇没错，他只是太循规蹈矩罢了。
“真的吗？”水潇明显激动了，楚烯不怪他，这是原谅他了吗？
激动只存在了一瞬，下一秒水潇又失落了。
如果楚烯早原谅他了，又怎么会这么久不见他？
“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现在后悔了。楚烯，我后悔了。”
他真的很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会救陌阡予，也会救陌白。
什么天规戒律，他宁愿从未遵守。
做了神仙，成了大道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孤苦一人。
可这世间没有能让时光倒流的术法，过去的终究过去了，错了就是错了。
不该幻想什么时光倒流，他该做的是弥补，如何弥补过错，重新找回他所熟悉的那个楚烯。
“过去的我无法改变，但未来的，我都听你的。”
水潇一脸真诚，却仍没能感动到楚烯。
他对水潇已经没任何幻想了，他们不适合，早该桥归桥路归路，不该有任何牵扯。
“小师叔，您别说了，您的未来不会有我，我们终归桥路不同道。”
“楚烯，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残忍到，即使我认错，后悔，你也不再原谅我。
“我不会同意的，这次来找你，我已经决定了，什么神仙我不做了，我只要你。”
做神仙他从未快乐过，那不是他想要的，也许从前没想明白，但现在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自己想要的是面前这个叫楚烯的男人，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楚烯无言以对，心里还是有些动容，也就只是动容而已。
或许是过去的水潇让他太失望，失望到连同那份疯狂的爱也不复存在了。
这些话若能早些听到，或许他会考虑和水潇在一起。
什么天规戒律，什么身份辈分，他不在乎。
在他勇敢的时候，水潇却是懦弱的，非要遵守什么天规戒律，那么在意他们的身份辈分。
现在他说不在乎那些了，已经晚了。
自己已经不爱了，他们之间早在很久以前就结束了。
也不对，应该说从未开始会更贴切些。
楚烯脸上的冷清遮盖了他所有的情绪，为他制造出了个厚厚的面具。
“好了，小师叔，我们不说那些了，你既来到我的木棉阁，便是贵客。现在已经很晚了，我带您去木棉阁住下。”
楚烯换了话题，说罢便转身，看了眼陌白他们。
“小白，我们回木棉阁。”
楚烯在面对陌白时，是带着微笑的，清冷的面具也薄了几分。
“好的师傅。”陌白后知后觉应了声，刚才听到的那些话语惊讶到他了，一时有点没消化，搞的反应都迟钝了。
师傅居然把河神喊小师叔，而且他们的关系还很不一般，这太让他震惊了。
震惊过后，陌白似是想到了什么，望着前面人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