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恭为主将，王玥之为副将，扶嬴作为军师，从旁协助。/p
三人的兵马一集结，就立即出兵南下，平定江州和豫州的危机。/p
江州和豫州两处受敌，年前才经历过一场恶战的东晋当前所调的兵马有限，所以只能舍远求近，先救豫州。/p
大军出了建康一路南下，到达京口时王恭突然下令原地扎营。/p
将士们都在整顿行装准备休息，大帐里灯火通明。/p
王恭作为主帅自然是坐在上座，扶嬴和王玥之分庭而坐。/p
三人脸上都是有些凝重的神情，欲解豫州危机，仍是一件需要从长计议的事。/p
虽然此前扶嬴打胜过几场以少胜多的战役，但这种险招并不是屡试不爽，/p
七分谋略三分运气，何况现在是被人家占尽先机。/p
不幸之中的万幸。/p
豫州刺史庾淮见寡难敌众，为了保存实力，带领一批护城军拼死冲出重围，此时正在赶来与大军汇合的路上。/p
一批死里逃生的军队在荒野行军，难免会遇上南蛮突袭，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扶嬴提议派人前去接应。/p
此事具有一定的风险，稍不留神就可能全军覆没，所以必需是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前去。/p
王恭身为三军的军心，自然是不能擅自离开军营，那便只剩下王玥之。/p
王玥之也清楚他们的意思，虽然此去凶多吉少，但却别无选择，当下就挑明了话头。/p
“接应护城军，我去。”/p
生死有命，却在人不在天。/p
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酒气烧心，割得他眼里起了雾。/p
王玥之一撂杯，起身作别。/p
王恭自然是很满意他的自荐，毕竟除了他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p
待王玥之离帐，大帐里就剩下扶嬴与王恭两个人。/p
王恭冷笑几声。/p
“桓大人果然好计谋，这样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p
“庾淮，不是你们的人么。”/p
扶嬴转头看他。/p
王恭朗笑起来。/p
“自然，庾大人与我是故交，还是我推举他做豫州刺史。”/p
“那，希望他真的靠得住。”/p
扶嬴说不出是有什么情绪，始终都是风轻云淡的模样。/p
王恭对她这般样子总是有些嗤之以鼻。/p
“庾淮那边桓大人不必担心，只是桓大人曾经与王玥之等人不是十分要好，没想到做起这种事情来一丝都不曾手软。”/p
扶嬴起身，不打算多与他费口舌，临行前只留下一句话。/p
“唯利是图，何谈好与不好。”/p
帐外是水何澹澹的荒凉景象，这一点都不像是开了春，天还是一样的冷。/p
王玥之出去后没有走远，好像是在故意等她出来。/p
扶嬴慢慢走过去，和他并肩站在一起。/p
“你说若是我真的不在了，老谢会不会伤心？”/p
王玥之半笑半叹着气。/p
远处幽深漆黑的夜映在眼底，扶嬴的目光深邃了一些。/p
“你在担心这个？”/p
“倒也不是。”/p
王玥之微低着头。/p
“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去？”/p
扶嬴似乎想到了什么。/p
王玥之勾起嘴角，但却没有笑声。/p
“此去危机四伏，我怕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池，老谢会要了我的命。”/p
她的眼神轻晃。/p
“不过，你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喜欢上那个什么羌族首领了？”/p
王玥之摸摸鼻子，有些想不通。/p
“我看他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又无趣，哪里有老谢会心疼人啊。”/p
“王大人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p
扶嬴把他的话打断，不知是听不得与谢沉檠有关的话，还是什么。/p
王玥之笑得皱了眉。/p
“老谢和我说你会帮我向雀芜提成亲的事，你还未说吧？”/p
“最近事情太多，还未来得及。”/p
扶嬴重新振作精神。/p
“那就先别告诉她，如果我这次能活着回来，我会亲自去向她提亲。”/p
扶嬴微微转头，看到王玥之豁然疏朗的眉宇，有些晃神。/p
王玥之也回过头来看着她，从未有过的认真。/p
“等我回来，你和老谢也好好的吧。”/p
话音很轻，几乎是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得见的声音。/p
可扶嬴却觉得心上被这句话压得喘不过气，连眉心都忍不住难受地发抖。/p
“好了！”/p
王玥之忽然又恢复了一副桀骜模样，甩了甩胳膊。/p
“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保重。”/p
扶嬴僵立在原地，目光停留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许久都没有回神。/p
弄苒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站到她的身边。/p
“姑娘，我们回帐吧。”/p
一炷香后，王玥之带兵，整装待发。/p
王玥之的一身盔甲在寒夜的霜华下银辉耀眼，军队在他的马后整齐划一，步伐稳健。/p
铁甲撞击出的声响振聋发聩，震裂了初春沉重的紫夜。/p
弄苒陪着扶嬴站在大帐前，看大军远去，如长夜流星，转瞬即逝。/p
“姑娘，如果王大人真的没有回来，会有什么变化吗？”/p
弄苒心里很不安，最近扶嬴做的很多事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她的做法。/p
扶嬴微扬了下巴，目色深沉。/p
“无论是生是死，该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