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欢对李剡的了解,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的。/p
她从未见过李剡对谁示好,哪怕当初李剡觉得有愧于她,想要和她重修旧好的时候,也没有讨好和谄媚。/p
李剡高傲的姿态,何时卑微过?何况现在还是有求于人。/p
再者,清欢自己能接受吗?/p
虽然她觉得自己能够接受这样的情况,但是倘若真的发生了,她真的能接受吗?/p
看着李剡和钟芝遥好?/p
那自己算什么?/p
越想越乱,清欢甚至觉得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想要发泄一通。/p
但是,她毕竟不是从前幼稚的那个人了,自己的感受不是最重要的方面,正事要紧。/p
思来想去,她决定明天就去探探口风。/p
第二天一大早,清欢已经醒了,平常一向毫无差错的画屏,竟然还在睡着。/p
“画屏,”清欢柔声喊道,心知她可能是因为拂沧的缘故才没有起来。/p
“画屏,”见画屏没反应,清欢又喊了一声。/p
画屏才突然睁开眼,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p
“夫人奴婢…”画屏正要请罪,却被清欢阻止:“好了,起来洗漱吧。”/p
画屏连忙爬起来,打好洗脸的水,伺候清欢更衣洗漱。/p
清欢目前的打算,是先找舒谟聊聊天,不得不承认,舒谟比自己更懂李剡。/p
吃过早饭,清欢自己去找了孟雨。昨晚拂沧的警告她还是放在心里的,冷月这个人,不防不行。/p
孟雨打开门,看到清欢站在门口,一脸错愕:“夫人何事,要亲自前来?”/p
“我可以进去吗?”/p
孟雨急忙让开了路:“夫人请进。”/p
“听说你最近在习武,练习得怎么样?”清欢打量了一下孟雨的房间,很简单,连桌椅都没有。/p
“回夫人,还有待加强。”孟雨老实回答。/p
想起他练功时的刻苦,清欢又不忍心给他太多压力,但冷月…她狠了狠心:“抓紧时间练习吧,我怕后面强敌只会越来越多。”/p
“是,属下遵命。”孟雨一脸严肃,看来是很认真地对待清欢交代的事情。/p
“好好休息。”清欢说完就先走了,她回去吩咐画屏熬些汤,给孟雨送过去,毕竟练功也是一件挺苦的事情。/p
随后她又独自去找了舒谟。舒谟住在前院,都好现在风气开放不守旧,她还能自如前往。/p
舒谟有一个单独的院子,清欢扣了几下门,便有人过来开了门。/p
是舒谟的书僮,年纪约莫不到十岁:“夫人找谁?”/p
“请问舒公子在吗?”/p
“在的,夫人跟我来。”小书僮领着清欢,进了院子。/p
舒谟的院子里种满了翠竹,清幽静谧,一股文人雅士的fēng_liú韵味。/p
竹林间引了活水做成溪流,潺潺水声伴着舒谟的琴声,让人不觉流连忘返。/p
舒谟正在抚琴,琴声悠扬婉转,清欢听了一会儿,身心好像也跟着飘走了。/p
飘到了那个大草原,不远处是巍峨圣洁的雪山,山脚下桃花开的正好,仿佛是在仙境。/p
马上的人不是拂沧,而是李剡,好像李剡刚对她许下了海誓山盟,俩人一起看到了永远。/p
琴声嘎然而止,是舒谟发现了清欢。/p
清欢的思绪也瞬间被拉了回来:“舒公子好雅兴。”/p
“夫人过奖了。”舒谟笑着站起来,将琴递给了小书僮,“沏一壶龙井上来。”/p
小书僮依言跑开,清欢缓缓坐下:“舒公子,我有要事相商。”/p
舒谟笑道:“夫人请讲。”/p
“目前的局势,对王爷是否有利?”清欢直言不讳地问道。/p
“舒某愚钝。”/p
“舒公子何须揣着明白装糊涂呢?王爷的事情,舒公子可比我清楚。”/p
此时小书僮送上茶来,分别给他们沏上,随后就退下来。/p
那茶的氤氲在两人之间弥漫,一时间甚至看不清楚对方。/p
清欢也不急,她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等待舒谟想好。/p
舒谟突然笑了:“夫人可是想知道什么?”/p
“王爷对钟芝遥的态度。”/p
“夫人能想到的,王爷早就想过了。”/p
“他不愿意?”/p
“王爷的为人,夫人真不知道吗?”舒谟虽然是在问她,但语气中已然得知了答案。/p
她当然知道,只是了解不多。李剡既然已经知道,却没有行动,还是说已经在行动了?/p
舒谟见清欢没有回答,便笑着说:“夫人若是能劝动王爷,也未尝不是件好事。”/p
“舒公子已经劝过了?”/p
“自然。”/p
李剡不愿意,这倒是有些意外。李剡想赢,钟芝遥这颗棋子必然十分重要,可是他居然不要,莫非是另有打算?/p
“依舒公子的意见,王爷是否另有打算?”/p
“舒某不知,”一杯茶喝完了,舒谟又端起茶壶来斟满,“夫人大可直接问王爷。”/p
清欢确实不怎么了解李剡,但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李剡不听人劝。/p
或者说,李剡做好的决定,没有人能够更改。/p
要去劝动他,谈何容易。/p
从舒谟那儿回来,清欢就一直在思考从什么角度去劝他。/p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她怀揣着心里无数的想法,去到了书房。/p
李剡正在忙于政务,虽然说他管辖的事不多,但他习惯将手里的事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