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有的没的,李晓澄弯腰捡起鞋子,张开双手开始耍性子:“裴叔叔,我走不动了。”/p
裴庆承看着她,认真分辨她这举动究竟是因为醉酒,还是在为先前的事求和。/p
最后,他认份地弯了腰:“上来吧。”/p
李晓澄笑嘻嘻地跳上他的背,两条胳膊圈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大衣上。/p
他身上的味道永远好闻,凛冽,干净,像西伯利亚雪松林里的风。/p
“你都给小声变了什么魔术?”/p
她老实交代:“没什么,就是趁她蒙眼睛的时候,我吃掉一颗而已。”/p
裴庆承低头走路,可是抖动的肩膀仍然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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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j看见李晓澄是被裴庆承背出来的时候,险些当场质问:李小姐,你是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吗?/p
李晓澄很懂他的惊慌,安之若素:“j,如果你想看,我不介意为你表演一回生吞钢丝球。”/p
j连忙收回惊掉的下巴,打开后座车门。/p
李晓澄抱着高跟鞋滚进后座,紧接着裴庆承也钻了进来。/p
车子开出小区,李晓澄揉揉山根,问他:“你住哪儿?”/p
“康莱德。”/p
“这么巧啊?”/p
“是啊。”/p
这对善男信女默契地笑笑。/p
——/p
车子开了一阵,裴庆承用手机处理了一些公事,最后锁掉屏幕,看向支着脑袋看夜景的李晓澄。/p
上回她被跟踪,后来承衍把那三人仔细查了一番。/p
巧了,有吸毒史的那个还真和上官家有些关系。/p
不过他们根本没打算行凶,他们跟着李晓澄,只是有人想看李晓澄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罢了。/p
头一回,裴庆承在意李晓澄的态度占了上风,以至于他完全没想过去找前女友兴师问罪。/p
这阵子他都在工作,像是刻意想忽略这个认知似的。/p
昨天下班回到住所,他发现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破天荒地去了趟楼下超市。/p
逛着逛着,他突然感觉没意思。/p
因为这里没有李晓澄。/p
所以,他又来厦门了。/p
——/p
“你会弹钢琴?”/p
方才和谷昭轩在书房谈事,谷昭轩从儿童监视器中看见李晓澄在陪小声弹琴。/p
两人停下谈话,在书房里听了一会儿。/p
说实话,她的指法烂透了,可听着却很欢乐。/p
李晓澄支吾一声:“会一点。”/p
“师从?”/p
“你不认识的俄罗斯老奶奶。”/p
寄宿家庭全家信教,奶奶尤其虔诚,自学学会了教堂的管风琴。/p
李晓澄当时读最好的私立,学业上一点也不轻松。/p
奶奶看她临考前特别焦躁,于是提出教她弹钢琴解闷儿。/p
李晓澄学了三天,嫌浪费时间,就没再学了。/p
——/p
裴庆承存心揶揄她:“我父亲要是知道,早晚会找你切磋。”/p
“饶了我吧,就我那点水平?”/p
不够看的。/p
这她还不放心,指着裴庆承鼻子道:“你要替我保守秘密。”/p
她可不想班门弄斧,丢人现眼。/p
裴庆承轻笑一声,伸手握住她伸出的指头,柔声道:“你不是会吗?怕什么?”/p
李晓澄“嘁”一声,“闹着玩的程度而已。”/p
“可我听你弹得还算不错。”/p
哄小孩足够的程度。/p
李晓澄任他握住她的手,懒洋洋道:“雕虫小技罢了。”/p
裴庆承突然对开车的jn,你是气死了吗?”/p
“老板,您再问问,李小姐还有什么她不会的。”/p
他马上去学!/p
李晓澄提起一丝精神问:“j,你不会钢琴?”/p
“我音痴。”/p
他刚到裴庆承身边那会儿,第一次参加尾牙,什么都不懂就被秘书处的同事拱上了台。/p
他红着脸上去唱了。/p
结果裴庆承捂着耳朵丢了十万到台上,让他立即下去。/p
害他被同事们笑话了一整年。/p
“李小姐,钢琴难学吗?”/p
“对我来说挺简单的。”李晓澄想了想,试图说得谦虚点,“就跟数学题一样,一看就会。”/p
j苦笑,这么说来,那确实是挺简单的。/p
问题是,李晓澄的同学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共识——/p
数学试卷难易程度一般可分为四种:普通难、非常难、变态难、连李晓澄都觉得难。/p
但李晓澄本人表示第四种是不存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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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康莱德,裴庆承一路将她送到了房门口。/p
李晓澄见j拿门卡开了她隔壁房间,对裴庆承怒目相视:“你不去睡总套?”/p
“我侄子住着呢。”/p
李晓澄一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p
“那你住得惯标间吗?”/p
裴庆承嘴角一撇:“你都能住,我怎么不能?”/p
“那,你和j一个屋?”/p
j立即回话:“李小姐,我住其他酒店。”/p
“哦,那辛苦你了。”/p
裴庆承倚在她房门口,一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样:“我也可以换个方案,j住我房间,我和你睡。”/p
“那怎么行?”/p
“你不也有两张床吗?”/p
李晓澄严词拒绝:“我腿长三米八,睡不下你。”/p
说完,她当着这人的面儿关上了房门。/p
裴庆承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