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的心里，瞳瞳和母亲，都比不上舒氏来得重要吗？”她愤怒地责问着：“母亲在外面，事事顾着你的声名，从不敢跟人道一句你宠妾当家之事，舒姨娘那边犯了再大的错，可是在你的眼里，都可以被原谅，甚至要求所有人不得提起，你在京城当官，真的是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你了。”/p
她摇着头，真的是无比的失望啊。/p
泪也没有流了，心里在空空的，蒋瞳抬头看着母亲，母亲一脸的心疼。/p
“母亲，咱们回房吧，天色不早了，没必要在这里如此这般哀伤的，祖母曾经说过，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值得就不必费心去挽回。”/p
“瞳瞳。”蒋父无力地叫她，只是张张口，觉得又不知要说什么。/p
蒋瞳已经扶着母亲出去了，外面的风很冷，她想，她是很难过的，但是她知道，任何时只要自已更强大，才能保护着自已在乎的人。/p
才回去一会，就有婆子过来，在外面说：“大小姐，老爷知晓你晚上没吃什么，命人做了些粥送过来。”/p
“不用了。”/p
“这…老爷说了，要是大小姐不用，就让老身在门口一直等着。”/p
蒋瞳淡淡地说：“那你就一直等着吧。”/p
为何还要派人来，还要这样做，父亲，有些事迟了就是迟了。他责备她，她不恨他，可是他那样对母亲，她却是恨的。/p
待到快三更的时候，那个婆子就走了。/p
第二日一早的，又有婆子过来请她：“大小姐，今儿个老爷沐休，叫人做了些京城的细致点心，请大小姐一块到书房里用早膳。”/p
蒋瞳看着铜镜里自已憔悴的容颜，头也不回地跟那婆子说：“请舒姨娘过去陪父亲吃便是了，今儿个我母亲定是胃口不佳，我得去给张劳些江南开胃的早点给母亲。”/p
“这怎么使得，大小姐你想要些什么只管开口，底下厨房的人自会去做就是了。”/p
“并不是什么事下人都能代替得了的，我只有这么个母亲，也只有我最了解她喜欢吃什么，你下去吧，别再过来了。”她站起来：“落颜，给我更衣吧。”/p
落颜就过来不客气地赶那婆子出去，那婆子讨了个没趣，在门口等了会还是无奈地走了。/p
蒋瞳端着碧梗米清粥和几样小菜去正房，里面照顾着的小银子却轻声地说：“大小姐，夫人还没有起身呢。”/p
“没事，你把这些放在外面的桌上，我去看看母亲。”/p
轻手轻脚进了去，听得帐子里母亲咳嗽的声音，心里有些抽痛着，越发的憎恶父亲与舒姨娘。/p
“小银子，倒杯水来。”蒋母以为是小银子进来了，在帐子里咳了几声，无力地叫着。/p
蒋瞳赶紧倒了杯水，试了试温度这才端了进去，母亲挣扎着坐起身看到是她：“瞳姐儿，你怎生过来了？”/p
“过来给母亲请安，母亲，你今天是不是身体很不好？”/p
蒋母摇头笑：“没有，只是昨夜里睡得不好，你不用担心。”/p
“母亲。”蒋瞳心疼地看着母亲黯然失色的脸，唉，早知父亲是这般的心思，倒不如不来京城，在扬州虽然孤寂，但是比这里不知平静多少。/p
“没事没事，起来洗个脸精神就好多了。”/p
“那瞳瞳侍候母亲。”/p
蒋瞳给母亲梳头发的时候，讶然地发现母亲的头发上好些的银丝，以前在扬州她给母亲梳头的时候是从来不曾发现过的，她也不敢告诉母亲，只悄悄地将那些银丝藏在青丝中。/p
收拾好出去，蒋母看到桌上的清粥小菜果然开心：“一看就知晓是瞳姐儿你做的。”/p
“好些日子没吃了。”蒋瞳给母亲装了碗粥。/p
母女俩才喝了半碗粥，又有婆子过来了，端着一小笼：“幸好还来得及，夫人还在用早膳，夫人，这是老爷特地让厨房给做的小汤包，一蒸好就让老身给夫人送过来。”/p
蒋瞳要开口拒绝，母亲却是一握她的手，然后淡淡地说：“放在桌上便是了。”/p
那婆子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放下蒋瞳冷声地跟她说：“你可以下去了。”/p
“那老身不耽搁夫人和大小姐用早膳了。”/p
“母亲。”蒋瞳不依地叫了一声。/p
蒋母却叹口气，看着她说：“瞳瞳，这是你父亲知晓他过了份，故此才让人这般做的，以往他是从不曾做这些细琐之事的，你也别不给你父亲台阶下，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能这般也就罢了。”/p
蒋瞳却心有不甘，母亲总是退让着父亲，才让父亲一直肆无忌掸的，即使父亲给了母亲和离书，但是母亲却没有怨过恨过父亲，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p
蒋母使个眼色，侍候着的丫头便都退了下去，她这才轻声地说：“瞳瞳，她是你父亲啊，母亲受再大的委屈，也断断是不想看到你和你父亲僵硬的关系，你父亲的尊严，也是你的脸面啊。”/p
蒋瞳放下碗，也不吭一声。/p
蒋母又笑：“瞳瞳，好了，要是不想呆在家里，就去找你表妹玩吧。”/p
“不去呢，钟离现在忙着，她得绣那佛相。”/p
“那你们可得抓紧着了，青莲庵修建得也差不多了。”/p
母女俩正在说着，傅管家就进来了，还带着杨富来一块进来的。/p
母亲也没让自个走，蒋瞳便坐在母亲的身边听着，杨富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