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哼哼一笑:“可拉倒吧你,谁知道你是想蛇油呢还是想情郎呢。”
姚燕语朝着老头儿做了个鬼脸,笑道:“既然这也是给朝廷用的,不如我直接写个单子,老师直接从御药房里要药材好了。学生就勉为其难出点力,配好了也好让运粮草的大人把这些药带上。”
老头儿‘嗯’了一声,说道:“你都这么为国着想了,为师自然要支持你啊!”
于是,张老院令大笔一挥,在姚主薄列的单子上签上了大名,用上了钤印。
姚燕语便带着两个司医以及几个杂役去了御药房。
御药房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从上到下都换了新人,但传说仍在,众人对张老院令依然是敬重有加。见到清单二话不说给姚主薄立刻取药。
又是一通忙碌,姚燕语亲自看着那几坛子蛇油还有几大包药材放到了车上,才含笑跟御药房的总管太监告辞。
说来也巧,她这边刚走,便有小太监蝎蝎螫螫的跑来,说七皇子被炭火烫着了,谨贵人让来寻蛇油用。
御药房的太监无奈的叹了口气:“怎么不早来?几坛子蛇油都让国医馆的姚主薄给带走了。”
那小太监来的时候被谨贵人骂过,一听这话便急了:“你们莫拿这种话搪塞咱们,现如今可是七皇子要用药!若晚了,误了皇子的伤,你们有几个脑袋让万岁爷砍!”
御药房的太监也不是省油的灯,只冷笑道:“这可奇了!我们不过是奉命办事,又哪里能搪塞你?你若不信只管进来翻找,若能找出一滴蛇油来,我这脑袋随便你砍几次!”
小太监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便恨恨的回去谨贵人宫中回话。
谨贵人张慧娇乃是慧贵妃的胞妹,二人同是太史令张谦之女,慧贵妃乃原配所出,八岁上没了母亲。谨贵人乃继室所出,二人同父异母,谨贵人比慧贵妃小了十岁。谨贵人十七岁应选入宫,三年后为皇上生下七皇子云瑞,七皇子却比慧贵妃所出的三皇子云珉小了十三岁。
却说小太监没好气的回去,因没拿到蛇油,谨贵人自然责骂,那小太监便把御药房和国医馆一起给告了。
谨贵人听说御药房的蛇油都被国医馆给弄走了,便冷笑道:“那国医馆不过是皇上给姚家那丫头弄得一个摆设罢了,她也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搬空了御药房?是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小太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旁边早有太医拿了烫伤膏给七皇子敷好。
九岁的七皇子便拉了拉谨贵人的衣袖,说道:“娘,儿子已经不疼了。您不要生气了。”
谨贵人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便越发觉得这口气难以咽下,便摸摸儿子的头,说道:“你别管,这宫里都是攀高踩低的,今儿他们不把为娘放在眼里,明儿就敢踩着你的头上去!”说着,便又骂小太监:“你去国医馆,就说我的话,蛇油不是什么好东西,请姚主薄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多少舍我一点儿!七皇子的手能不能保住,就看她姚大人发不发这善心了!”
那小太监不敢怠慢忙往外跑。一时慌张没看清,差点撞到了一个人。
要不说人若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这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多想,抬头看见明黄色的袍服上的五抓神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的跪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饶:“奴才该死,冲撞了万岁爷,求万岁爷饶命!”
“干什么去?!慌慌张张的!”皇上沉着脸,显然很不高兴。
“臣妾(奴婢)参见万岁爷。”谨贵人已经娉娉婷婷的迎了出来,在皇上跟前袅袅下拜的同时红了眼圈儿,一张花容月貌此时竟是花带露月蒙云,一脸的委屈。
“我听说瑞儿烫着了?严重吗?”皇上伸手扶起了谨贵人,皱着眉头往里走。
“还好。”谨贵人已经带了哭声,并连连自责:“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太大意了……”
“儿臣参见父皇。”云瑞托着一只包了白纱布的手从里间出来,迎着皇上跪下去。
“起来吧。”皇上看见小儿子的一只左手都被纱布缠起来,忍不住皱眉,“怎么这么严重?”
云瑞低头回道:“回父皇,是儿子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滚滚的茶,又碰翻了手炉……”
“都是谁服侍的,怎么这么不小心!”皇上心疼儿子,自然朝着下人们发作。
于是乎,屋子里哗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太医呢?”皇上沉着脸问。
旁边给七皇子包扎的太医忙上前来跪地回话:“臣在,回皇上,七殿下的烫伤面积不小,但所幸的是并不是很严重,臣已经给殿下敷了药膏,不用十日便可痊愈。”
“嗯。”皇上听了这话有点满意了,遂点点头,一挥手:“起来吧。”
一屋子人连声谢恩,然后各自起身,没事儿的都赶紧的退了出去。屋子里清净了许多。
谨贵人搀扶着皇上往暖榻上落座,又委屈的拭了拭眼角,抽了口气,说道:“可是皇上,刘太医说,这烫伤若是有蛇油的话,抹一抹好的会更快些。”
“那就叫人去弄些蛇油过来。”皇上对这等小事素来不在乎。
“臣妾叫人去了,可御药房的人说,几坛子蛇油都被国医馆的姚主薄给领走了。”谨贵人说着,偷偷的瞄了一眼皇上的神情,又继续说道:“也不知道这姚主薄是想做什么,说是御药房的这几坛子蛇油还不够呢。”
皇上淡淡的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