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钧和进来之前已经让守卫站远了,凭瑞王的威信想和媳妇说几句私房话还是不成问题的。

柏钧和坐到付东楼对面握住他的手,“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付东楼笑了:“原该是让你先问案子的。”

“你都说了不是你做的我还问什么?具体情况你肯定不知道,我去问房贵都比问你有用。”

“这倒也是。”

付东楼垂着头沉了片刻,“卓成,我听说这事还牵连了相府和王府是不是?”

“也说不上牵连,只是有些嫌疑要洗清。”柏钧和挪到付东楼身边挨着他坐在坐榻上,“如果真要定罪,哪能把你们都禁足在各自府邸,早就关进刑部大牢了。”

“我从来不关心朝政,可《浮世录》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兹事体大牵连甚广,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的,而且这人的图谋一定不小。”

“宰相是百官之首,任免宰相朝政难免动荡,更不要说给宰相扣上这么大的罪名了。”付东楼这两日被关着什么都做不了,就剩下思考这些事儿了。以往研读史书时付东楼注意的并不是权力更迭,但如今走起心思来对朝局也能琢磨出一二门道了。

“你若是能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就把罪名推到我身上。这种事拖不得,越拖就越说不清了。”

“胡说,难道你又把我说过的话都忘了?我是那种拿伴侣顶罪的人?”

自从付东楼来谈过之后,柏钧和很注意不在付东楼面前再用“妻子”之类的称呼,“媳妇”也只是自己心里叫叫,他不想在付东楼适应身份前刺激他。

“你以为我是孙河那种大义凛然舍生取义的人?”付东楼握了握柏钧和的手,勉力对他露出笑容安抚道,“我可怕死了,还怕疼,但是我跟你们不一样。”

“你们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生于斯长于斯,这里本就是你们施展的天地。可我不是,我是从一千两百多年后来的人。卓成,你能明白吗?”

不出所料,柏钧和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愕,甚至都有些呆了。

“你们都认为我进了相府之后是失忆了,其实不是。我也叫付东楼,但我不是付泽凯的儿子,付泽凯的儿子在一进相府的时候就被曲氏的香药毒死了。”

“我睁眼之前一直在我家的床上睡觉,活在一千两百多年后,谁知道醒来居然来到了大楚。还没等我弄清楚状况呢,殿下就来跟我说我要嫁给你做瑞王卿。我当时连瑞王卿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失忆是我装的,否则如何解释我连自己爹妈是谁都不知道?”

“我之前一直很怕自己会被人看出破绽,又不好去问身边的人原来的我是个什么样。如果不是风泱告诉我,我不学无术的名声都是装出来的,我哪敢又开饭馆又造织机的。”

“我有意无意地会去注意风泱和翟夕对我的看法,可到底还是装不长久,总是一没忍住就抖机灵,翟夕都问过我好几次哪学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我真的活得很……矛盾……”

付东楼停下来观察了下柏钧和的表情,柏钧和英挺的眉毛紧锁着,却并未露出不屑或者厌恶之类的神情。只是付东楼的话里要消化理解的东西太多,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不会当我是妖怪吧?”

“怎么会,夺舍之说自来有之,我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才会吃惊。”柏钧和凑过来在付东楼脸颊上轻吻了一下,“这是你最大的秘密吧,你能告诉我说明你已经开始信任我了,我真的很高兴。”

付东楼瞪着圆圆的蓝眼睛傻了,脸颊上薄薄的红晕好似烟波芙蓉。

回过神来咳嗽两声,付东楼别过头去继续说道:“我那天找你去,也是想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大楚生活下去了,一直装着是不可能的,总会有露馅儿的一天。那天只是个铺垫,我原本是想大婚之后再和盘托出的。”

“这些都不重要。”柏钧和摇摇头,“为什么说要自己出去顶罪,你是不是原来的付东楼不重要,从一开始我认识的就是你而不是原来的付东楼。”

“卓成,我如果在这个时空死了,没准原来的付东楼就回来了。也许你们认为我是死了,但实际上我是回到一千两百年之后了,这样我没有真死你们也能脱罪,不是很好吗?”

“可是这样的话本王的王卿就要换人了。”

“大楚才俊良多,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你还怕娶不上王卿?”

凄惶的笑容看得柏钧和甚是刺心,伸手掐住付东楼的下巴,柏钧和几乎是恶狠狠地威胁道:“本王早就说过不许你逃离本王身边,难道你想尝尝违逆本王的后果?”

“别跟我在这个时候谈尊重,我可以尊重你的想法你的决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连你愚蠢的念头也要尊重!”

“卓成别这样,你也许看中的只是我先进了一千两百多年的本事,比如纺纱机什么的。其实那些东西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走了也只是让一切恢复原状罢了。”

“吾心悦汝!”

几乎是喊出来的,柏钧和自己脑中也是嗡鸣一片,更不要说付东楼了,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柏钧和松开手,在厅中踱了几步,转回来对付东楼一字一顿地又重复了一遍:“吾心悦汝,对旁人从未有过。”

“哈哈,哈哈哈……”愣了片刻之后付东楼坐在榻上捧腹大笑,笑得都打起滚了。

“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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