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
那染血的破风枪刺入一名守军士兵的咽喉,没有一秒的停留,枪尖已经从咽喉中抽离,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三尺远。
如姹紫嫣红,洒落于城墙,溅射于地面。
血珠和粉尘混合,融于一体,汇聚成血泊。
土黄色的粗犷砖石已难以辨清原貌,如今已是一片赤红。
风还在刮,刮的猛烈,却带不走血腥味,反而让这城楼上弥漫了更多的血腥。
虽是冬日,但高顺浑身上下已经是大汗淋漓,眉头间的汗珠甚至都快要滑入眼中,但这个时候他无暇擦汗。
弓腰,收腹,双眼凝视前方。
手腕一翻,破风枪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再次往前一刺!
“嘭!”
枪尖刺入一名士兵胸口,尽管有盔甲防护,但在这锋利尖锐的枪口前,如空无一物!
这一刺,直那名士兵的胸膛!
高顺却未收枪,他只是一声大喝!
双脚快速往前疾奔,推着那名士兵一头撞入人群中!
修长的破风枪透体而出,从那名士兵的背后刺入他后面的人体内!
惨叫与哀嚎,在人群中响了起来!
高顺这才猛地抽回了长枪,浑身一震,抖落了眉头上的热汗。
一旁的陷阵营士兵们,此刻举着长戟,怒吼着向更多的守军士兵们杀去!
不断响起的金铁交击之声,不断传来的怒吼之声,让这厮杀的修罗场,愈发火热了起来。
而此时,在城楼下方,还有更多的陷阵营士兵们攀上城楼。
不知不觉间,城楼上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不止如此,那些云梯,冲车,也已经顺利的渡过了护城河!
但这个时候,发生在城楼上的酣战,已经让这些守军无暇分神去阻击。
片刻后,背嵬军们已经带着战具到了城门口,一架接着一架的云梯搭上了城楼,有了这些云梯,下面的士兵们再想上去那就方便得多。
毕竟迎着踏蹶箭往上攀登,那终究还是个技术活。
云梯搭上城墙,而在城门口的士兵们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那巨大的冲车旁,士兵们拉动绳索,粗壮的撞木被拉着往后移动,人人都使足了力气,脸被憋的通红。
“用力!”
随着一声声的怒吼,那撞木被拉的往后退去,而在撞木的前方,是那沉重无比的外城门。
此刻,在城门内侧,已经聚集了无数守军。
其中一些人不断往城楼上跑去支援,还有一些人正守在城门后面,一个个都紧张无比的看着那道城门。
距离这么近,他们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城门外不断传来的嘶吼声音,这些震人心魄的嘶吼声让他们愈发的紧张了起来,双手也跟着攥紧了武器。
那沉重的城门后面,此刻撑着数根巨木,这些木头深扎于地面之中,另一头顶着城门,牢固无比!
正此时,城门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喝声:“放!”
这一声下来,所有守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嘭!”的一声巨响传来!
那扇城门,肉眼可见的震动了一下,连带着支撑城门的巨木都跟着抖动了,甚至于地面上都扬起了灰尘!
所有人都明白,是撞木击中城门了!
“不要愣着!快!顶住城门!”一名守将大喝道!
话音一落,数名士兵上前,一把抱住巨木,用力顶住了城门。
仅仅片刻后——
“嘭!”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那扇城门再次抖动了起来,而这一次,甚至于从中间裂开了一个缺口!
缺口并不大, 但通过这个缺口,守军们已经能看见城门外的一张张脸!
“不要让他们进来!给我顶住!”
那守将又喊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城楼上,此刻接二连三有人掉落!
那守将看到这些尸体,浑身一震,肉眼可见的变得慌张了起来。
“糟了!上面也顶不住了么?”
话音刚落。
“簌簌簌”
几支短小的弩箭从城楼上激射而出,而这些弩箭射向的不是别处,正是内侧城门口,射向的是他们!
守将大惊,一边躲避箭矢,一边抬头看去。
只见那城楼上,几名手拿弩箭的背嵬军正在装填弩箭,他们站在那城垛之上,接二连三将弩箭射来!
城楼上方,在陷阵营杀上来后,背嵬军们也在不久后爬着云梯上来了!
城楼上的那些士兵们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已经是被杀得溃不成军!
正这时——
“嘭!”的一声,城门上又是一道巨响传来。
这一次,城门的缺口更大了,甚至于那顶住城门的巨木都已经翻卷,木屑乱飞,地面上也跟着尘土飞扬。
所有人都慌了,慌乱之中,只见从城楼上一人沿着楼梯快步下了楼。
“守不住了!跑吧!”
下楼的不是别人,是早已经丢了三魂七魄的李海!
眼见爬上城楼的士兵越来越多,李海再难以自制,急忙下了楼。
而随着他这一下楼,那城垛上有人大喝道:
“还想跑,来与我一战!”
喊话的是张辽,他与第一批背嵬军士兵们通过云梯攀上了城楼,而后与高顺联手剿杀城楼上的士兵。
看到李海穿着的行头后,张辽知他是一员将领,正想和他厮杀一番,怎料在与李海对视的瞬间,李海便掉头就跑。
此刻,听到张辽的叫战之声,李海肝胆皆寒,再顾不上许多,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