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生?什么是死?/p
以前君迁子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在他来到这边之后,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实在不是他太看得开,只是他觉得反正穿越这种奇葩事情都能让自己碰见,生死什么的,还是问题吗?/p
以前的他从未想过,现在的他却不得不想,只因为金莲子的一句“她曾经死在我的怀里。”/p
他从来以为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圣人,但好歹也算个绅士,就算是整日的在天星门胡闹生事,但对于那些师兄们还是很尊重爱戴的,对于那些弟子也是呵护的,甚至是在外面出任务不得不面对一些恨不能杀了自己的人时,他也觉得对方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谁都不会对要自己命的家伙给以好脸色的。/p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为了任何事情生气的,哪怕以前见到夭夭被伤成那副模样,他也只是简单的动怒,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谁的命过,可今天,他想都不想,手中青玉就已经直奔金莲子的要害之处而去,他甚至都没有想过什么招式的问题,青玉剑就犹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扑了过去,把金莲子整个都笼在了剑光之下,如果不是他抵命相抗,等到君迁子从一片混沌的思想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只怕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p
“你冷静一点!”/p
金莲子努力的抵挡着君迁子的攻击,青玉剑剑式锋利,一招还比一招要命的狠,饶是如他,也躲闪得十分狼狈,他从未想到自己和君迁子能在剑术上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差距,他还以为这家伙除了游手好闲以外,这青玉剑就只是装饰而已,只有到了今天,他才算是真的见识了什么叫做深藏不露。/p
剑气凛然骇人,还好目标一直就只有他而已,身边的夭夭像是一开始就不在攻击的范围之内,他立刻飞身而出,把这祸害引得远离夭夭,他可不想君迁子在盛怒之时做下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p
要顾忌到夭夭,又要顾忌到君迁子现在被恨意侵蚀了心神,金莲子一边闪躲着青玉的要命攻击,一边还得念着清心咒,妄图能快点唤醒君迁子,他可从来没有预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让这家伙暴走成这般模样。/p
“我很冷静啊,你看我现在不是就很冷静吗?”/p
君迁子终于停下片刻,拎着剑站在原地的他阴森森的笑着,那口森白的牙齿在这不太明亮的月光之下,显得如此骇人。/p
朦胧的月光衬托着他诡异的笑容,要不是知道他没有被附身,也不可能是别人假扮的,金莲子还真的会祭出锡杖来超度了他。/p
“你这叫冷静?!”/p
金莲子一指周围刚刚明明还茂盛的草地,现在杂乱一片没有一根完整的草还站立在地上,所有的花草都成为了青玉剑下的冤魂。/p
不用说,这都是君迁子刚才的杰作,看着这一地的疮痍,君迁子不仅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反而冷嗤出声,轻蔑的看着他。/p
“怎么?这就叫不冷静了?那是你还没有见过我不暴躁的时候!”/p
说话间,他手中的青玉剑又抬了起来,金莲子看见他手动,就知道这家伙现在全被恨意侵蚀了心神,完全没有了正常的思维能力,可谁能想到只是一句话他就能暴走成这模样。/p
到底他是低估了夭夭在君迁子心目中的重要地位。/p
其实说起来,君迁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气些什么,明明金莲子刚才都已经说了,那是前世的事情,可他心中就是有股无名火,噌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整个人就变得很难受,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往外面钻,他不是没有阻止过,可每次阻止都让心脏揪紧了一般的疼,到后来他干脆放弃,任由身体跟随自己的心意发泄,反正只要不伤到夭夭,宰了一个金莲子又能怎样。/p
这个念头出现在君迁子心中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夭夭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在自己心里有着如此重要的地位了。/p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感情淡漠之人,这或许跟以前的生活经历有关系,他总觉得和身边人有着一点隔阂,这种隔阂造成了他于人之间的疏离,哪怕是他和金莲子,甚至是星尘都已经算是过命的交情,他也觉得他们在自己心中只不过比常人要稍微重要一点。/p
而夭夭和京墨,他口头上一直说这俩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可他知道,对于这俩徒弟,他也是不够亲近的,所以才会在有些事情上并不会第一时间顾忌到他们的安全,而为了自己的目的行动,就像那次在密林之中一样,他明知道当时的夭夭有可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让夭夭进入了密林之中,以至于差点命陨当场。/p
你说他在乎夭夭吗?/p
最起码在那个时候,他是不那么在乎她的,至于京墨,他如果真的在乎,又怎会把他一个人独自留在天星门那种地方,让他去忍受自己以前犯下的那些错,顶着自己徒弟的名义,替他这个师父遭受别人的非议。/p
或许他是自私的吧,从始至终都只爱自己的那种自私,他从来都不否定这个结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能为了金莲子一句话愤怒成这样呢?!/p
“喂,你说我对夭夭到底是在意呢,还是不在意呢?”/p
君迁子终于难得的停下了攻击,提着青玉剑,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金莲子,明明他也是以命相博,相比较金莲子的差点虚脱,他却轻松自如得好像刚才的打斗不过是热身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