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将她神色的变化尽收眼底，这才发现，自己恐怕是忘形了。/p
他收起了表情，回正身体，机械性地嚼了两口菜。/p
空气中的气氛忽然变得粘稠起来，让人莫名觉得不自在。/p
叶阮阮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脑子里有点乱，想了半天，决定用一个话题结束此刻奇怪的氛围。/p
“那个……”她局促地看了顾昭一眼：“前两天温柔找我了。”/p
顾昭放下了筷子。/p
他怎么也没想到，叶阮阮会在这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p
好像是有点突兀，但叶阮阮也顾不得了，继续说道：“她说，自从那件事之后，背后一直有人在打压她和邓家。”/p
顾昭喝了一口粥：“是吗？”/p
是吗？/p
他也太淡定了吧……/p
叶阮阮看了看顾昭波澜不惊的脸，心想：顾昭根本就是一个不屑于伪装的人，如果真的惊讶，他的表情不会是这样。/p
这样的表情代表着，他对一切了如指掌。/p
“你知道？”叶阮阮问道。/p
顾昭直起身体，却没有否认。/p
叶阮阮看着他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试探着问：“是你做的，是不是？”/p
顾昭原本没有打算承认，可是一想到叶阮阮那天晚上跟他说“攻略”中的一条，他就又有些犹豫——/p
“给她一些事业上的助力嘛，她一定会感动的不要不要的……”/p
叶阮阮……会觉得感动吗？/p
顾昭决定试试，更何况，叶阮阮连理由都帮他想好了。/p
于是他点点头。/p
“真的是你？！”/p
顾昭瞥了她一眼，默认。/p
“那……”叶阮阮连辣子鸡丁都忘了吃：“温柔那个录音，还有，莫楠那里那个录音，都是你做的？”/p
顾昭再次点头。/p
“是你让人去找莫楠的？”/p
点头。/p
“那第二次那个录音，你怎么得到的？”/p
“我让人入侵了温柔的电脑。”某人说谎都不带眨眼的。/p
“所以，修好的音频也是你给导演的？”/p
点头。/p
“我说导演后来怎么对我这么好……”叶阮阮喃喃道，忽然警惕：“你不会真的给他投资了吧？！”/p
“……没有，”顾昭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需要。”/p
叶阮阮没想到这么一问，顾昭就和盘托出了，感觉有点不真实，愣愣地继续吃辣子鸡丁。/p
她想了一会儿，又问：“温柔说，她一直打不通我的电话，这个……也是你做的？”/p
“……”/p
到了这个时候，顾昭才意识到，叶阮阮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感动”，反倒是更类似盘问。/p
他恐怕是做错了。/p
他怎么能忘了，自己这样的手段根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p
也许……这样的自己会让叶阮阮觉得恐惧不安，就像以往那些后来才知道自己曾被窥探和监控的仇人一样。/p
自己并没有做过不利于叶阮阮的事情，但……就算这样，好像也不行。/p
但覆水难收，他只能解释。/p
再解释下去，依然是欺骗。/p
“我……截断了她手机的信号，”顾昭的手指在叶阮阮看不到的地方不安地攥紧了：“她可以打给别人，但不能打给你……我不希望她骚扰你。”/p
叶阮阮不知道技术层面的事，应该不会质疑。/p
叶阮阮了然地点了点头。/p
还真是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