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对秦瑞只是一招闲棋。/p
这个人的出现过于出乎意料，以至于陈闲都很难把握他的出场与入场，他的开始和结局，对整个计划究竟有什么影响，陈闲并不知道。/p
他的出现，机缘巧合，到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都可能叫人不知所措。/p
但即便如此，他仍旧尝试着将秦瑞在未来送上高位。/p
这或许是他的赌徒心态作祟。/p
做多了海盗更想要从中赌一把。/p
即便很可能输的一无所有。/p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事情对于他而言，充满了吸引力。/p
但时至今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旋转，说再多也不过强辩。/p
无用至极。/p
不如不去多想。/p
他上了马车，狴犴与前头赶车的车夫交代了几句，两人已经离开了王家。/p
而此时的秦瑞正跟在王守仁身后，听着老者的教诲。/p
对于他而言，谁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在想些什么。/p
他年少不大，但在众多七八岁就开蒙的读书人眼里，如今尚且目不识丁，已是白丁的模样，谁都觉得他未来的成就不会多高。/p
毕竟现在才开始识字念书？/p
你是孔圣人的弟子都没有用。/p
但对于秦瑞而言，却并非如此。/p
他还是心存希望的。/p
“秦瑞，你既然是我弟子，日后这书斋你可自由出入，只是这些信件你不可沾染，你可明白？”/p
“学生明白。”/p
“你可伴随我左右。”王公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这是一个知进退的学生，他并非没有弟子，但这种为了道义可以与他争得面红耳赤，但在其他地方分外谦卑的，就算是上了年纪的学生都做不到这一点。/p
而这个孩子却表现出相应的成熟。/p
他看到的是学生对知识和圣人之道的渴望。/p
这让他想起了儿时的自己。/p
往来逆来顺受，但在学识之处却处处据理力争，以圣人为自己的楷模。/p
看上去极为理想化。/p
甚至为此没有少受父亲的毒打。/p
但他仍旧是我行我素，不改初衷。/p
而这个秦瑞同样如此，没有丝毫诧异。/p
他喜欢这种性子，不动如山，不为惊慌，他也喜欢这种对待事物的态度，所以他最终选择留下来这个孩子并且准备亲自教导。/p
他虽然名义上说，任由这个孩子发展，但官场之上，他说不上桃李天下，但至少还是有一些师徒情谊在内，他淡薄名利，若不是为了扶大厦于将倾，也绝不会再官位上多有留恋，但即便如此，他还有一些在野的弟子。/p
他们显得很是迂腐，但这个孩子不同。/p
他开阔视野，心胸不受污染。/p
他亲自教导之下，这个孩子会如何？/p
不会差到哪里去的。/p
毕竟，这是一个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人。/p
私心而言，他希望他不要被官场蒙蔽了双眼，以至于最后都庸碌于勾心斗角，埋没了自己的一辈子，只是这件事谈何容易。/p
只能好生教导才是了。/p
他叹了口气，抬眼看到的是少年正低眉顺眼地站在他的身侧，看着他愣神。/p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窗外山明水秀，一派祥和。/p
……/p
陈闲到了客栈，刚一进门，左右的少年人已是迎了上来。/p
陈闲笑着说道：“有事情回房再谈。”说着，已经领着他们往房间里去了，说起来，他们这处下榻的客栈，人流众多，到处可见宾客，许是店家对陈闲让他不需闭馆的事情颇为感激，每日都会前来请安。/p
陈闲倒是觉得繁琐，遇到了几次，都说不必再来。/p
只是这店家却是风雨无阻，陈闲也就由着他去了。/p
到了房间内，见得几个少年都面色复杂，他便笑着说道：“怎么了，脸色如此难堪？”/p
“本地几个商贾都不乐意与那些海盗交接，说是凭白辱了他们的身份，也有人看上过去便是贪生怕死的很！还说什么水贼倭寇不值得结交！”/p
陈闲笑了起来，这倒是与他设想的如出一辙。/p
他轻轻叩击桌子，而后说道：“这倒也不是什么怪事，毕竟商贾之家如今能在城中做大的，身份背景自然是不寻常，/p
有明以来，随着朝廷的稳固，和朝中势力的安插，可以说，这种连接是不可断开的，这些当地的商贾自然是身份高贵，可能背后有一地的巡抚护持，对这些海盗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他们觉得，大明水师仍是天下无敌，他们也不缺这么一条线，/p
但我倒是叫他们知道，若是没有海盗庇护，他们日后的日子究竟会有多惨，知道了以后，方才有那么点危机感才好。”/p
陈闲说着已是嘱咐周围的冥人取过纸张，他快速写了些字句，着令几人已是前往目的地，而后吊儿郎当地又安排了几人，分别前往早已约定的庄园。/p
“海盗里自然也有与他们暗通款曲的人，不过他们自甘堕落，做了这些世家的走狗，那就也由不得我不客气了。”/p
陈闲盘算了半晌，知道这些商贾之家本来就有海上的买卖，这些海上买卖可能仅仅是利用近海，与附近的各色人种交换生意，本质上自然也是走私，但因为商贾背景雄厚，一般人不敢动他们。/p
而且这些商贾可能赚取的也不多，毕竟真正更冒风险的是那些异国的商人，陈闲现在就替这些大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