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p
不是不相见是不能见,不是不爱是太爱,不是不相思是相思无用。就让他这一生用他的驱壳燃尽成尘灰,用这最后一点微弱的温暖,滋养她开出世上最绝色妍丽的凤凰花。/p
“她若真想见,谁又拦得住。”玄武幽幽地吐出一句话。/p
“我若不见,她又能何如。”北冥苍凉捂着胸口,哪里疼得像是要跳出来。他在违拗他的心脏啊,要用怎样的意志力才能抵抗身体本能的维护和想念。/p
玄武最终还是放弃了纠结,他想也许这样也好。让凰主看着神帝陨落和死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早点让她放弃,一个人继续生活。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更何况还有未出生的孩子。/p
凤栖凰最终还是来到了长公主府。说来也是讽刺,这里本就不是她的地方,如今看来竟然没有一丝留恋和不舍,有的也许只有那么一些无关痛痒的伤害罢了。/p
她刚闯入,却见公主府守卫森严,刚落地究竟被面前排列整齐的军队堵上了。领头的人她当然认识,青面,森无!/p
“来着何人,长公主府岂是尔等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森无见凤栖凰蒙着脸,立马呵斥。/p
“让北冥沧凛出来见我!”凤栖凰命令似的语气。/p
“侯爷已故,莫非姑娘不知?”青面眸光闪了闪,皱眉问道。/p
“我知道他没有,你让他出来见我。”凤栖凰肯定又冷漠的说。/p
“胡言乱语,我等追随侯爷多年,怎不知他还健在。说到底,我等比谁都希望他活着。你又是什么人,在此扰乱人心。”森无厉声呵斥着说。/p
“我只想见他,就一面也行,你们前去传唤一声行吗?”凤栖凰声音软了几分,带着些许哀求。/p
白腓知道,此时的凤栖凰已经开始让步了,若是正常情况下,她早已经大打出手。训练有素的军队站大院里的台阶上,竟然将宽阔的院子挡得严严实实,这么看过去,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凤栖凰就站在进门的地方,那么微抬下颌看着他们。/p
“都说了不在。我等奉长公主命令严守公主府,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还望姑娘见谅。”青面严肃地说道,言罢还抱拳,当做歉意。/p
凤栖凰不信,也不顾前方弓箭手的蓄势待发还是长矛的紧握在手,她只管往前走。/p
“站住,再往前一步,休怪我等无情!”森无见她走过来,立刻制止。/p
“那你们就动手吧!”凤栖凰溴冷的声音,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一声长裙,暗紫色,轻纱遮面,额间的花楹花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周身的气息更加令人害怕,哪怕森无和青面经历过无数次战斗可在这个女人面前身体却本能的显示出畏惧。/p
“弓箭手,准备!”森无一声令下。只见不只是面前的人马,屋顶四周,以及他们身后都是人。/p
凤栖凰自嘲的笑了笑,悲伤的眼环顾四周,她哀伤又痛苦地开口:“他竟然这般在意她。竟然用了这么多兵力守护这个公主府。”那声音凉薄如水,凝结成冰,戳穿了听着心底里的哀恸,一时间女子身上的忧伤哀愁痛苦和愤怒肆无忌惮的飘散出来。/p
“北冥沧凛,你出来见我!”凤栖凰大吼了一声。这不是寻常的声音,穿透力极强,至少方圆百里,有心之人皆可听到。她想,北冥沧凛不可能听不到,如果这样他还是不愿意见她,那她该何去何从。她想着声音带着哭腔。“你出来见我,行吗?就见一面,只要你说我都信,行吗?”她声音很轻很哀伤却又很决绝,亦如刚才那样,穿透人们的耳膜。/p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即便那个人伤她至深她还是爱,爱得如此卑微。白腓在想,要如何才能让这个目空一切为所欲为的魔神才能如此卑微的祈求啊?那么北冥沧凛到底要怎样决绝才能不为所动。/p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除了迎风而立的女人,矗立不动,时时警惕的军队,还有陪同的白腓竟然毫无生气,没有任何人出来。/p
“你就这么狠心,你就这么绝情,你就这么一无反顾!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凤栖凰疯狂的大吼,身形随之发生变化,她的愤怒是魔神的大忌。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愤怒的根源是力量,可力量也会超越愤怒而无法控制。/p
显然,森无和青面察觉到了她的杀意,二话不说,直接下令。“杀!”/p
凤栖凰看着朝她飞过来的箭雨,目光如寒冰一般,一抬眼,所有的箭雨立在半空纹丝不动。她就有这样逆天的能力,因为是魔神啊,肆无忌惮,肆意妄为,毫不顾忌。她今天即便是杀光所有人也再无所谓的反噬。/p
“你不出来见我,我就杀光所有人。”凤栖凰冰冷的声音亦如地狱的恶鬼。她一挥手,原本的箭头朝着相反的方向,所有的箭羽掉了头,似有无形的力量在波动,在流转乾坤。“我数一二三,你不出来就算你罔顾苍生。”凤栖凰站在那里,亦如神只藐视苍生。她轻起薄唇,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一”,半响,无人回应,所有人都畏惧,所有人却毫无办法。/p
可所有人的畏惧都比不上她眼底的哀伤和悲痛。“二”,说完依然无人响应。/p
“私闯公主府,杀无赦。”森无冷喝一声,决心进攻。/p
众人虽然畏惧,但都是北冥沧凛训练出来的人,即便生死在所不惜。士兵举着砍刀长矛朝凤栖凰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