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先回...“/p
“不回。“阿兮话未说完,已被长曦打断,她语气坚定道:“我要去冀川找我爷爷,我要将此事问个究竟,然后,再去那里...添一把土,磕几个头...“/p
长曦鼻子一酸,扭了头,阿兮不再多言,她想去哪,他跟着便是。/p
半个时辰后,长曦换上阿兮找来的素『色』新衣,重新束了头,绑了一根雪白『色』的发带,离开了客栈。/p
在长曦的坚持下,二人去临阳城西贩售马匹之处,各挑了一匹快马,未避免长曦被人识得女儿身,阿兮又特意买了顶幂篱戴在她头上,以遮了面,这才放心上路了。/p
一路上,长曦情绪并不稳定,她不能一人独处,否则待阿兮喂马或打水回来之后,总会看到她精神恍恍惚惚地自言自语,也听不清说得是什么,如此三两次,阿兮索『性』做什么都拉上她,寸步不离,这一段不长不短的路程,让长曦渐渐对阿兮产生了极大的依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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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府。/p
待长曦那夜走后,莺眉带着一名小厮,蒙了年婆婆的面,抓去下人的刑房绑着。/p
直等到第二日,以为长曦已离开临阳之时,才匆匆去禀了姬华公主,声称长曦是被年婆婆放走的。/p
无奈,长曦房门外的院卫已被莺眉买通,那几人深知她是姬华公主的心腹,只好都照着莺眉的意思说了谎,年婆婆百口莫辩,被定了这私放长曦的罪名。/p
姬华公主心慈,不忍折磨她这把老骨头,遂请示了李旭谦,李旭谦得知后,并未处置年婆婆,反而将她送回西厢,放下话来,非长曦归来,西厢院门不可开。/p
李旭谦携了姬华公主即刻去了苏府,苏景臣刚好自军营而归,唤了苏母来一问究竟,二人得知苏子戎并未带着长曦南下,倍感焦急。/p
苏景臣倒是喜欢长曦这个『性』格,大笑着安慰二人道:“李兄与长公主不必担心,长曦身边那个唤阿兮的小厮,我是见过的,功夫极好,又听子戎提过是个忠仆,想必这一路也不会让长曦遇了什么险事,我即刻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子戎手中,子戎平日最疼长曦不过,还不拼了命地去找?况且,长暄还在那里,有何可担心的?“/p
李旭谦听了这话,连连点头,拱手朝苏景臣道:“那便有劳李兄了!“/p
“哪里!长曦是我苏家命定的儿媳,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p
姬华公主却在一旁不安道:“我们原抱着希望,长曦是跟着子戎走的,如今...我须得入宫求了皇兄,让皇兄再通知了途径的各个官府,才最为保险!“/p
说着,便起身道别要往外走,被李旭谦拦了下,道:“莫再娇惯她了!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何苦去劳烦皇上,再者,苏兄说得已是万全,她不过同长暄一样携下人去了冀川,你如此紧张作何?“/p
“李兄说得是,子女同为心头肉,长暄去便不必担忧,长曦去,却要惊扰了皇上,长公主万不可轻瞧了长曦,她若回来知道了...“苏景臣大笑,“保不齐要这般那般地质问你。“/p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方把姬华公主劝下,而从头至尾冷眼旁观的苏母,虽面无表情,心中却只觉长曦给苏家抹上了一笔莫大的耻辱。/p
在苏母心里,女子本就该同自己一般。未出阁时,于闺阁习琴棋书画,学女工针线;嫁人后,相夫教子,恪守伦常。/p
可长曦的所作所为,却没有一条是符合自己儿媳标准的。只是鉴于李旭谦与姬华公主都在,她不便发作,待二人走后,才碎碎念起来。/p
“长曦这个姑娘,倒不是不好,只是浑身没有半点小姐模样,该懂的不懂,不该做得偏要做,一个女儿家,成日像个男孩子一般到处溜达胡闹!长公主管都不管,我更没得多言了。“/p
“她胡闹是胡闹,却也是吃着分寸的,况且,她是子戎生来唯一的动不得,我倒是觉得,能降住子戎,也是一种本事。“苏景臣边想边笑,惹得苏母一阵不快。/p
“上回晋王寿宴,晋王妃还私下问我,与李家的婚约究竟作不作数,说郡主瞧上了子戎,我倒是满心欢喜,谁知子戎竟将人家视若无物,吃了杯酒就甩袖走了!还有蔡国公的千金,那也是...“/p
“罢了!“苏景臣厉声制止苏母接下来要说得话,道:“长曦再不济,也比那些惺惺作态之人要强上许多!“说罢,提剑离开,留苏母一人在厅上同蝉儿抱怨。/p
姬华公主回府后,因担心长曦,几夜不曾合眼,身子渐亏了起来,饭不能食又呕吐不止,李旭谦遂请了常太医来看,诊后,开了几副补『药』,列了些饮食禁忌,只道是思虑过度引得旧疾,方去了。/p
莺眉见主子憔悴成这般模样,悔不当初。/p
她原是看不得长曦好好地留在李府吃喝玩乐,自己真真的小主子却要长途跋涉,去冀川接那个与自己并无亲缘关系的爷爷,这才假意放了长曦,让她也去冀川受些罪,体会体会长暄的苦。/p
可如今,姬华公主竟因她的擅自做主旧疾突发,事已做了,祸也酿成,她满心愧疚不安,却也无胆开口承认。/p
莺眉低估了长曦在姬华公主心中的地位,自此,怕是再不敢将长曦看作她人之女了。/p
而常太医回宫后,次日为皇帝请脉时无意提及姬华公主发病之事,皇帝政务繁忙,正为青州流寇之扰焦头烂额,又担心自己这个身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