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小姐不曾骗我...“小五说着,想起长曦当时在地窖里的话,她早就说过,自己家在临阳东市,但凡有个心眼,都该猜出她身份不卑,偏自己却当她说着胡话,不以为然,直至今日前厅,听得李长暄与杨叔的对话.../p
“你这么喊我,就是在恼我。“长曦拉着她面对面坐下,锤着发困的双腿,“不过我没有跟你实话实说,你恼我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无话可说,也不想解释。“/p
有什么可解释的呢,小五心想,她是一个官家小姐,却被骗去卓府沦落为奴,自然注重闺誉不愿透『露』身份,自己也没什么可责怪的。/p
“小五。“长曦喊着,虽身子疲累,还是耐心的哄了起来:“你是我来到胥城第一个认识的人,这冥冥中也是一种缘分,自那夜你和阿晋去西街救我,我心中已有分辨,救命之恩,岂是道了谢便可两清的,我李长曦何等幸运,与你们相识不过十日,竟肯舍身相救...“/p
如果当时他们没有赶来,长曦不敢往下想。/p
“小姐天生就是有福气的人,我们帮了倒忙,是不敢提什么谢的。“小五道。/p
“阿晋现好了些,我也稍可安心,不然,终是我的罪过。你即这般讲话,想来也不愿同我多说,我无以为报,只能替你们换得自由。现如今我自己都不知该何处安身,也没得大话给你。“/p
如果她没有从冯屈那里听来,这会儿子,定会告诉小五,叫她有了难处去临阳李府找她,可她现是要奔往冀川的,去了冀川之后,究竟又会怎样,不得而知。/p
“不过,明年之后我许是就要嫁人了,或许那时,我便了安定了罢...“长曦想着,脑中忽浮现苏子戎常说的那句:你是我的。/p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会不自觉地想到他了。/p
“小姐为我们赎身,别提有多高兴了,可老爷突病,少爷又这样,卓家待阿晋和我不薄,我们不能就这样忘恩负义地走了。“小五诚恳道。/p
“卓士翰怎么了?“长曦听出小五话中有话,问道。/p
“还不是那神仙散害的!少爷把我送来,也是担心你...“小五看着长曦费解的眼睛,忽意识到她可能不知,立刻收了声。/p
“那东西...怎么了?“长曦想起卓士翰刚才那模样,那壶被下有神仙散的茶水,自己也喝了,以至于在被鞭打时,不曾感到一分疼痛。/p
可不论长曦怎么问小五,她都是小心翼翼闭口不答,长曦不想她为难,开了门,令人将她送去一间客房休息,又唤来阿兮。/p
夜深人静,既是临街的窗户大开,也闻不得一句人声。长曦双手撑着身子托在窗边,吹着夜里的凉风,试图赶走那极困却又无法悄然的睡意,丝丝长发飘散在僵直的脊背,她低眉静待。/p
门开了,阿兮遵礼并未闭上,却几步上前,伸手就要关窗,长曦抓住了他的手臂,她唇『色』惨白,更觉无力,快速问道:/p
“这天底下,我唯与你推心置腹,阿兮,你实话告诉我,你们这样看着我,可是因我服过那神仙散?“/p
不动声『色』地关上窗户,阿兮低头劝道:“别担心,我就守在门外。“/p
这话无疑是一句肯定的回答,长曦垂下手,心里不安起来,她在卓府时,曾听下人们谈及卓文径瘾发,那些形容描述,长曦虽不一一记得,却知都是些不堪的词汇,她抬头问阿兮道:/p
“一次...即能成瘾?“/p
阿兮不想再骗她,扶她坐去床榻上,淡淡地回着:“那是个不能碰的东西,却也谈不上是瘾,熬过第一次,往后再难受,也是轻的了。“/p
他蹲在她身边,抬头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拿被子盖在她的腿上遮寒,问:“现下,是否感觉身子有何异样?“/p
长曦不语,不知为何,嘴唇颤抖地厉害。/p
“别害怕,你兄长去请了王婉儿,我们都在,我们都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阿兮这样说着,也是在安慰自己。/p
他行于暗市多年,听过不少拿神仙散诱骗控制女子的事,那种无以言表的疼痛和绝望,他曾亲眼见过.../p
莫说女子,那壮如豹狼成日以血『舔』刀的大汉,也抵不过这神仙散瘾发。/p
长曦服下的量并不少,他的担心,从冀川归来持续到今日,没有对卓士翰下手,也是拿他当作一个长曦瘾发的征兆.../p
今日卓士翰熬了过来,倒叫阿兮和李长暄稍放了心,想着,或许卓文径买来的神仙散,当中并无多少实物,长曦也能少遭一些罪。/p
“你这副表情,更叫我害怕...“长曦一头倒在床上,呆愣地看着远处跳跃的烛火,同阿兮道:“放心,卓士翰都能熬过来,我不会比他差...“/p
长曦呢喃着,叫着阿兮的名字,道:“我心里突然没了着落,突然,很想苏子戎...“/p
阿兮心尖一颤,顿觉自己似是这街上被大雨打过的枫树,不论那成片的茂叶曾在林中多么火红绚烂,也逃不过飘落成枯的命运。/p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走向门外,扪心自问,抛弃过去留在李府,这藏了整整四年的心意,究竟是对是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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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请王婉儿的李长暄,可谓一波三折,王家无人识他,王良怎会在半夜三更让自己还未出阁的千金随他而去。/p
可那济世堂的女医告之,凭她的经验,长曦许会在今晚瘾发,王家乃御医世家,见多识广,那王婉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