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用了膳,便觉得疲乏得很,正巧着慕清有事儿要去办,便留了我在安宁宫休息,待办完了事,再接了我一同出宫回府。如此安排,我也挺乐意的,毕竟关于当年的事,我只知道了一星半点儿,那其中的大部分,相信她或者是他,都仍然是在瞒着我或者是他。
待人都走了,我才缓缓坐起,扬声唤了门口的侍女,“扶本夫人过去母后那边。”却不待我起身,便听到门外的声音传来,是傅姑姑。
“太后,您慢点儿。”
见孝端后出现在门边,我只有些惊讶,随后便知道了,也平静下来,缓声说着:“母后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让侍女来传一声,不就行了么?”
“你如今的身子,哪能受那个折腾啊,哀家这身子骨,比起以前,可是好多了,这几步路,走走也只当练练。”她叹了口气,挥手让立在屋内的人都出去了,“知道你今天是憋不住要去问问哀家,索性便过来了。看看这副样子,跟当初的苍黛还真是像呢,也不亏是她的亲生女儿。”
我顿了顿,心里对着突然冒出来的娘亲感觉不到抵触,只是就像之前感觉的,对她有几分同病相怜,“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未见过她。”
她抚着我的脸,才缓缓道:“她呀,当初与哀家相遇时,还真是个聪慧而又美丽的女子,就像是诗雪一般。她后来见到了与哀家青梅竹马的先王,先王对她是一见钟情,可是却未能顶住大臣们的压力,终究还是娶了哀家做了他的王后,明面上总是需要人来掩饰的,苍黛耐不住先王的情意,甘愿进了宫。后来逐渐地有大臣提议,宫里不能只有两个女人,开始通过当时的太后,强行将那些女子送进了宫。你也知道的,女子在宫里这么绝望的地方,总是会生出其他的心思,更何况那些女子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开始在宫中有意无意地害着她。哀家与她关系好,她不愿先王为了那些事去责罚那些人,只咬牙忍了,忍不住时,便来找哀家诉诉苦,对于先王,却是半个字都未提。”
我愣在了原地,还在想我的执着源自于谁,看着诗相与诗夫人那般冷清的模样,想想还真不是我的爹娘,那个一心为着先王忍气吞声的女子,原来是我的娘亲。
“后来有些人眼红着先王对苍黛的情意,再加上若是清儿出生,那苍黛更是不能动摇了。哀家感到她们好像快要憋不住了,便命人盯着安菥宫。她们趁着清儿出生那日,下了毒手,若不是,若不是诗相他出手救了苍黛,只怕是后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苍黛在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儿,对于有些事儿,看的好像更透了。她原来便就是个聪慧的女子,似乎是对这宫里失望了,便央着诗相趁先王还未知晓她已平安无事,让哀家安排她出宫了。”顿了顿,呡了口茶,继续道:“先王起先是沉浸在失去她的伤心中,处决了当时犯错的那些人,后来似乎是察觉到不对劲儿,才慢慢去探寻着苍黛的下落。而苍黛因为心里舍不下清儿,便仍然留在了邺京,结果便被先王找到了。那时候已经过了三年了,本以为苍黛会继续入宫,但是谁都没提这个话题,只是后来有了你,先王的脸色才好了些。只不过后来苍黛听人说了,当时宫中宁馨公主出生,苍黛便憋着一股气。你也知道,当年生清儿时,她的身子便不好了,生你的时候,没能够撑过去,就这样撒手人寰了。逝世前留下遗言,一生都不愿你踏入宫廷半步。只不过事与愿违,你与醉儿还是扯到了一块儿。”
我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的,“那慕醉呢?为什么,为什么慕醉会与,会与诗相扯到一起?为什么他不是先王的儿子?”
孝端后顿了顿,才开口道,这次却明显的比刚才多了几分怨气,这才是一个正常的语气,“诗相他,是哀家年少轻狂时犯下的过错。当时的他是高中榜第的才子,在邺京吸引了一大片的女子,这其中也包括了哀家,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后来两个人便在一起了,他正要上门去提亲的时候,他的母亲便将他而是定下婚约的女子送到了邺京来,这番动作之下,哀家的父亲,也就是当年的江相,自然不会愿意将哀家嫁与他,正逢着先王需要人帮他,哀家又怀了醉儿,只能入宫暂避。”
看得出来,孝端后对于当年与诗孟的事情,讳莫如深,不愿过多的提及,但是言辞间对着诗孟还是存在着深深地怨与恨,我清楚地能感知到,她心里的委屈。“母后,你别想太多了,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这些以后就别再提了。对于慕醉的身世,诗雪一定不会多说什么。就连清,他也不会抱怨什么,相反,也许他还要感谢慕醉,因为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诗雪,哀家知道,这件事情上委屈你和清儿了,若是可以,哀家也想把这烈夙江山还给清儿,否则后来也不会让你进宫了。想着不能名正言顺地让你进宫,当初便想着让你做哀家的干女儿,倒是没想到醉儿他出了那等主意,先了哀家一步。”孝端后抚着我的脸,“好在你现在也不用嫁去银暝那般远的地方,有清儿照顾你,哀家便放心了。你如今的身子最是重要,好生休养才是关键,当年的事情过去那般久了,也不值得你费那么多的心思。”
我点了点头,那些事——过去了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