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酒馆依然在营业,自从唐贺山去了聚英堂,这里就只剩下小柔一个人在照顾,所有人都在劝她把酒馆盘点出去,可她就是不允。她有自己的想法,到聚英堂去,她帮不上什么忙,那也不是家,老家酒馆已经开了很多年是父亲的心血,收入一直不错她不想放弃,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依靠别人,想凭自己的能力赚钱,甚至她还想过让陈聪和她一起来打理。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今天还和往常一样,买菜回来她就开始里外打扫卫生,陈聪就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椅子上,他每天都是如此,早早的来到店里跟着小柔去买菜,然后就静静坐在角落里,等待最后一个客人离开。他才开口要两个小菜,一壶老酒,直喝到夜深人静他才会悄悄的离开。每天都是如此,从不间断。
小柔心知肚明,他是在保护自己,可她从不说声谢谢,也不去和他聊天,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拿出毛线,坐在那里认真的织毛衣。
陈聪也不怪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就在这个时候,汪挺几个人走了进来,正巧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两个小情人,女的坐在柜台边打毛衣,男的坐在角落里凝神注视着,这种场景很玄妙,比如说陈聪是一架照相机,小柔就在镜头前,晃来晃去从不离开,可是就不让你拍到正脸,你说是你,你着急不。可陈聪却不一样,手拄着下鄂,歪着脑袋饶有架势的欣赏着。汪挺看看小柔又瞅瞅陈聪,干咳了两声。心里这个气呀!进来这些人你们不知道啊,还在那玩小暧昧呢!
吓得一对小情侣同时一抖。急忙抬头望去,见是汪挺高兴的笑道:“汪大哥你来了,快里边坐。我去沏茶。”
汪挺不无戏弄的说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打毛衣有如此入神的呢。你说是吗?小柔妹妹。”
一朵红云升起,小柔低头羞涩的道:“汪大哥也笑人家。不给你做饭吃了。”说完向里面跑去。
陈聪已经走了过来,低声说道:“不知堂主大驾光临,望乞赎罪。”
汪挺望着这个痴迷的少年,呵呵笑道:“你就不要客气啦!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
“小人不敢,堂主在这,那有我坐的地方啊!”陈聪唯唯诺诺的说道。
汪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认真的说道:“我最讨厌什么堂主,谷主的,我还是我,别婆婆妈妈的,坐下吃饭。”
听见这样的话,众人也就不在客气了。陈子傲第一个坐了下来,对陈聪道:“聪哥,你和嫂子啥时候办喜事呀!我们都等着喝喜酒呢。”
正巧小柔端着菜走进来,瞪着他咬牙口语道:“闭嘴”陈子傲假装不懂,打趣道:“什么,你说不行啊!聪哥,嫂子说不行,你快哄哄吧!”
陈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几个就不要在闹了。堂主还有正经事要办。”
汪挺看了一眼陈聪笑着说道:“没什么,我们谈,随他们吧!别忘了我也是个孩子。”
“汪堂主如此胸襟世间少有,周正卿实在佩服。可你是否想过若大一个中华,正处在危亡之际,内有军阀作乱,外有强权虎视眈眈,民不聊生灾祸连年,难道你就不想尽一些微薄之力吗?”一旁的周先生有些感慨的说道。
汪挺一直在盯着他的一言一行,微笑着接道:“周先生,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不想听,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周正卿犹豫了一下,道:“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但是他的本意就是想减轻你的负担,没有别的意思。”
“可以告诉我,你的朋友是谁吗?”
“何必呢!有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更何况绝无害你之心。”
“周先生,你的朋友一定说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对政治没兴趣,可有一样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现在是聚英堂的堂主,陈汤镇几千口人的身家幸福都与我有关。我不论你们是为国还是为家,希望你不要再打扰他们,好吗?”汪挺语气平和,可态度却非常坚决的说道。
“这件事,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在打佛典的主意,有你在这里我想也不会有什么闪失,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说,时局不稳小心别人的算计,虽然你不想牵扯政治,可你也已经被卷了进来。是明哲保身,还是勇于担当,全凭你自己决定啦。”
阿仔和莫欣走后,林正雄简单的收拾了些随身之物,就匆匆出门,向城南的教堂走去。
他想趁着夜色,把欧阳博和风儿也送出城,因为阿仔他们刚闯出去,无论是那股势力也不会想到还会有人紧跟着出城。
传教士是个外国人,叫托尼在临原城住了很多年,和林正雄相交莫逆。自从欧阳博受伤就把他送到了这里。后来风儿也来到了教堂,照顾着他的日常生活。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个人很快就熟识起来,小姑娘温柔勤快,做事细心,有了她的照顾欧阳博的伤势也好得很快。
夜色昏黑,教堂里一片寂静,大门早以上锁,林正雄不想惊动别人,飘身从墙外跃了进去。向教堂后院走去。老托尼和欧阳博他们都住在后面的小院里,这里很避静平时没有人来打扰。
林正雄的到来让他们着实吃了一惊,晚上九点多了。一位老人翻墙进来一定有事情发生,老托尼的口气很生硬,来中国几十年,说话还是磕磕绊绊的,“老伙计,这么晚了,一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