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历次中·央·政·治·革·命之成败,悉决于玄武门即宫城北门军事之胜负,而北军统治之权实即中·央·政·府之所寄托也。
而纵观李唐政变,无论是去年的玄武门之变,还是后来的武后篡政,亦或者是唐隆政变都昭示出一个真理,乱宫廷而不乱天下,得玄武门者而得天下。
所以玄武门外的北衙禁军,自古以来就是历代李唐皇帝恩宠笼络的对象,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驾崩之后,程咬金自翠微宫奉敕统率飞骑军护卫皇太子李治回朝继位,并在左延明门外连续宿卫三个月之久,才得以确保皇位的顺利变更,当时程咬金所统率的就是北衙禁军。
张士贵此时职位虽是右屯卫将军,但是依然担任玄武门长上,统领北衙禁军精锐,拱卫太极宫。
另一员将领李孟尝虽然不如张士贵一般地位显赫,但是也是自从隋末开始追随李世民的,一直以来都隶属于秦王府,资历颇深,征战十几载,乃是李世民的铁杆亲信,甚至是参见了玄武门之变(在众多的资料当中,李孟尝是玄武门九将之一,当然了毕竟已经不可考,所以玄武门九将有两种说法)。
其实可以细数一下在贞观年间大多数的名臣猛将都是自玄武门之变之后而崛起的,这仿佛是成了一种资历的象征,无论是站在李世民这边的,还是站在李建成那头的。就好比民国的一段时间都是黄埔的学长同学弟在较量。
而李孟尝现如今受封武水县开国公,官拜右监门中郎将,也颇受李世民器重。
张士贵两人同李世民见礼之后,就分别落座于两旁。
而后李世民看着张士贵笑道:“自从坐上了这皇位,已经许久没有同老兄弟们交谈了,最近你两人过得怎么样?”
张士贵闻言笑道:“托圣人洪福,我等过得还算不错。”
李孟尝也道:“确实挺好的,只不过征战多年,猛地闲了下来竟然有些无所事事。”
李世民闻听此言笑道:“待宾(李孟尝字),莫非是嫌弃拱卫太极宫太过无聊?”
李孟尝也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闻言直接笑道:“圣人明鉴,保卫圣人乃是我的荣耀,但是有张大将军这北军首脑在,哪还有我的用武之地啊?”
&怎么从你这话里,听出了一股子酸味?”张士贵嗅了嗅鼻子笑道。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你放心,现如今大唐四周皆敌,等过一段时间,用你李孟尝的用武之地。”
李孟尝闻言眼中一亮,张士贵也是若有所思,三人又唠了一些其他的,而后李世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对着张士贵随意的说道:“北衙禁军现如今如何?”
张士贵闻言心中一动,眉头不由的挑了一下,而后默默思量了一下,沉声说道:“北衙禁军统共三万兵马,驻扎于玄武门外,能征善战,骁勇异常,誓死拱卫太极宫。。”
说完这些之后,张士贵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毫无反应的李世民,于是起身离座,单膝跪地,伴随着一阵刷刷的甲叶碰撞之声,张士贵洪亮的声音又响起:“三万禁军人马,誓死效忠陛下,唯陛下之命是从。”
李世民此时方才笑道:“好,有你这句话,朕算是放心了,你记住,北衙禁军可左右政局,堪称国之重器,不可轻动。”
&圣人放心,臣铭记于心。”张士贵肃然说道。
&武安,你先下去,记住朕同你说的话。”李世民又吩咐道。
&张士贵再拜,而后领命而去。
现如今太极殿中只剩下李世民和李孟尝两人,李孟尝心情一时之间有些激动,不知道李世民要单独给自己说什么。
过了片刻功夫,李世民盯着李孟尝,幽幽的说道:“朕想让你去做一件事,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李孟尝闻言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起身之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圣人若有差遣,但凭吩咐,臣万死不辞。”
李世民闻言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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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更天,天还未亮,震耳的鼓声已将在熟睡中的长安居民惊醒了,早朝的时间到了。
自从李世民登基之后,他每次早朝都从没有拉过,纵然是当年颉利的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早朝也未曾取消过。
李世民励志做一个远超古之帝王的圣君,以期流芳百世,所以难免就要付出难以想象的艰辛,君主尚且如此,那么臣下又能如何?
所以现如今的天虽然未亮,甚至是有些漆黑,但是长安城的街道上已经是有数十辆的马车在行走,其中还夹杂着许许多多骑马的武将。
这种景象虽不甚少见,但是为这漆黑的长安城由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景观。
此时的裴寂坐在马车之上,认真的思考,他在琢磨陈叔达的事,这为老兄虽然弹劾了程咬金,但是对他裴寂还是有些意见,不过陈叔达同萧不合,二人向来是芥蒂颇深,或许这是一个可以破局的好办穉裴寂细细的思量道?
就在此时前方的一阵吵闹之声,打断了裴寂的思路。
裴寂撩开马车的帘子,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驾车的车夫指着前面的马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而后裴寂超前定睛一看,前面的那辆简朴但不失华贵的马车不正是陈叔达的吗?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心中一动,吩咐车夫将车停在路边,而后自己徒步走了过去。
由于天比较黑,裴寂只能看见前面有一个人拦住了陈叔达的马车,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