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噶布喇之女赫舍里瑶儿,蕙质兰心 端庄贤淑,同元后情深,因太皇太后喜爱其委婉娴熟特封赫舍里瑶儿为平妃,赐封号平,钦此”太监拉着刺耳的长音,从此一入宫门深似海。
圣旨下发后我应在第二日的吉时赶到皇宫,而在今晚自是还有重要的事。
见左右丫鬟为我忙碌找东西,我略微想了想,当初的四个丫鬟本就调教用来我日后出嫁的陪嫁丫鬟,而如今我因着要入宫也不好蹉跎她们的青春,便出声缓缓道:“且先别忙,诗语诗韵,诗画诗烟,明日我便要入宫,要知道宫女需二十五岁才能被放出宫,这些年来虽是主仆关系,但也如姐妹般对待你们,自是不想你们白白浪费了大好青春,你们告诉我可有什么想法,主子我自是在进宫前帮你们一把”。
四人听了皆惶恐不已,跪下以表决心,诗画泪流满面说道:“格格是不要我们了吗,自从奴婢六岁入府以来,便把格格当做我们的依靠,奴婢无亲人在世,格格若不要奴婢,奴婢真不知以后该怎样生活”。
诗画是其中年龄最大的,做事缜密向来是我得力之人,见她这些年出落得愈发好了便叹息道:“你难道从未想过嫁人,这样便有个家了”。
“奴婢打小儿便是一人,素来只有姐妹相照,奴婢不想也不敢想嫁人之事,若是良人倒也罢,但若是.....与其这样冒险奴婢还不如照顾姑娘,姑娘进宫眼前人还是熟悉的好”见她一脸决绝,大有你不同意我便一直理论下去,我无奈道:“何时你也有这般伶牙俐齿了,只是入宫所带婢女只有两个名额,即使我亲自求了太后也只能多一个名额,万万多不了这么多人,想着你们商量商量”。
“姑娘”诗语突然想到什么兴奋的说道:“诗韵姐姐家里有人,若是让她进宫,这一家子也想的慌”。
只见诗韵听到,又见我若有所思,急的满头大汗:“格格奴婢不愿留下,也带了奴婢吧,奴婢针线极好,格格若不带了女婢,那针线活该如何是好”。
“宫里自是有针线好的宫女,奴婢看就诗韵姐姐留下,格格你看诗画姐姐做事最为稳妥,格格少不了她出谋划策,诗烟姐姐懂药理自是少不了的,不留你留谁啊”。
我见诗语这活泼的性子愈发故意开起玩笑来了:“那诗语可是没什么特长,不如留下你吧”。
“唉,姑娘别啊!奴婢怎么没有啦,奴婢可以逗主子开心啊,啊,对了奴婢可以打听小道消息给主子解闷,你说是不是啊”。
诗语撅起小嘴煞是可爱,诗语是年龄最小的一个,颇为可爱,唉说八卦,为了这没少被可儿罚,一直压着性子,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宫里消息来源自是重要,且她们三个皆是孤儿,无人照料,背后也不好被旁人拿捏住用家人威胁,便说道:“那便诗语,诗画,诗烟陪我入宫,诗韵留下”。
“格格,奴婢奴.......”。
我打断她的话说道:“你爹娘如今愈发年纪大了,自是要孝敬她们,难道你舍得自己的弟弟吗”见她眉头有些松动我再接再厉道:“在说入宫不入宫都一样,自是还需要你为我办事,我的庄子铺子需要可靠地人来为我打理,宫中花钱的地方不少,可是少不了你的”。见我如此便应下,我便松了口气,自是不愿她为我离了家人。
入夜时分,额娘进入房内。
“我儿一切可准备好了,丫鬟你可愿带”额娘问道。
“带了诗语诗烟诗画”我回答道,接着便把理由说了一边,额娘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慈祥的抚了抚我额头前的头发颤声道:“这一入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进了宫里你要孝顺皇太后,她打小儿便疼你,额娘知道你自小就有注意,只是有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理会,可宫里不是你不理会这脏水就泼不到你身上,莫过太善良,要学会忍”一番话额娘再也忍不住眼泪直流。
我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撒娇道:“额娘今夜陪我可好”。
那夜我们聊了好多,包括我小时候,姐姐小时候和哥哥小时候,这么多年额娘仍历历在目,一一细数,我想着世上没有比阿玛额娘更爱我的人了吧。
第二日与家人泪别便做了马车,因着我是元后的嫡亲妹妹,且入宫便封了妃位,宫中的大队人马,执礼大臣,皇家马车琳琅满目,自是什么奢华怎么办,想是内务府在卖个人情罢了,街上的百姓皆出门看热闹。
吉时一到,在执礼大臣的引导下搀着宫女的手下轿。轿停在了贞顺门外,从偏门进入,终究是妃子享受不了从正门走的待遇,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地位再高也不过是小妾中的一个,想想皇后曾是姐姐,瞬间又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