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甲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立即表示会动用阴山狼城的人脉网络来落实这个猜测。
王峰沉吟片刻后却道:“我看这事儿都不需要落实了,我就说一件事你们就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武断了。”
“当年向卫国在山南担任省长,他儿子在老家结婚,那时候杨许昌还是南山地委专员,不过在南山地区已经是大权独揽,本来省长的孩子结婚是轮不到我们这些科级干部巴结的,但杨许昌为了讨好向卫国,竟命令南山地区所有科级以上干部务必到场为向卫国儿子的婚宴增加人气。”
许三笑想起一个流传多年的传说,插言道:“莫非这就是当年那个著名的三十里大席?”
王峰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件事。”
许三笑有些不可思议的:“还真有这回事!如此高调的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没人过问吗?”
王峰轻哼了一声,道:“千奇百怪,见怪不怪,这事儿说穿了就一句话,朝里有人好做官啊。”
白甲颇为感兴趣,问道:“老王,你说的具体些。”
王峰道:“当年的三十里大席事件确实轰动一时,但最后却反倒成了向卫国由山南省长直接调任山城市委书记这件事的契机,说起这事儿来还得从向卫国老婆说起,那一年向卫国在公安部任副部长,原配妻子在晚间遛弯的时候突然遭遇车祸死了,一个月后向卫国便娶了当时在位的神宗的外甥女,从此开始官运亨通,调职山南做了不到三年的省长,接着便提调山城任市委书记。”
“晚间遛弯儿也能被车撞死?”许三笑插言道:“这他妈死的也太巧合了吧。”
王峰会意一笑,道:“这是公安方面经过缜密侦查的结果,真真假假的咱们就不做讨论了,不过从那以后,向卫国对原配妻子生的两个儿子就格外疼爱倒是千真万确的。”
白甲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踩着原配妻子的尸体攀龙附凤才拉上裙带关系,当然要对儿子有所补偿。”
许三笑道:“你说了这么多只说了三十里大席发生的原因,却没说向卫国是怎么渡过的这一关?”
王峰道:“这就不得不说向卫国此人的政治素养深湛,头脑敏锐了,当然起主要作用的还是上面有人保他。”接着道:“当年的三十里大席事件被媒体曝光后,一时间群情汹汹,眼看大事不妙时,向卫国却突然弄出了一个山南省红十字会的捐款记录,证明了婚礼当日所收的全部份子钱都在婚礼未结束时便已捐赠出去,首先排除了借办婚礼收钱的说法,紧接着,又有数百名当日到场的官员联名向纪委交了血书,证明此事的确都是个人行为,向卫国之前并不知情。”
许三笑恍然额首道:“如果上头没人要保他,他就算弄几千个官员联名给他打证实也是白费,但如果上头要保他的人够得力,经他这么一闹,这坏事说不定反而会被弄成好事。”
王峰道:“上面没人,多干净的人都能找出蛆来;上头有人,臭狗屎都能被夸成佛跳墙。”又道:“我之所以这么武断的做出判断,正是因为当初那件事里,杨许昌便是递血书的发起人之一。”
许三笑眸中闪过一抹狠色,道:“这么说来,梁柏涛和杨洪昌这两个小卒的作用着实不小,看来明天我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抿秀山宾馆了。”
正说到这儿,米粒儿举着电话过来道:“方厚德的电话,说有紧急事情要向你汇报。”
许三笑随口问了一句说没说哪方面的事情?
米粒儿道:“好像是说什么抿秀山宾馆那边出事了。”
许三笑闻言,蹭的一下过去一把接过电话,问道:“我是许三笑,抿秀山宾馆出什么事了?”
梁柏涛疯了,杨洪昌自己咬断了舌头,目前生命垂危,还在抢救当中。
事发突然,许三笑不及做多想,急匆匆赶回南山市里,刚到抿秀山宾馆,惊讶的发现段世杰居然也在这儿。二人碰面,段世杰借擦肩而过的机会悄然在许三笑耳边说了句:“有时间请出来一下。”
许三笑没想到抿秀山宾馆发生的事情会惊动宗教办的人,不由心中一动,看来此事不简单呀。随众到里头假模假式表达了一下关切后便悄然退了出来。
宾馆外一家小饭馆里,段世杰恭候多时。许三笑顾不得寒暄,一见面便问:“什么情况?”
段世杰道:“二人都是至少中了两种奇门怪毒,有蛊毒还有降毒。”说着,若有深意的瞥了许三笑一眼。
许三笑坦然道:“蛊毒确实与我有关,但下蛊的曾红梅,分量和药性有绝对把握不至于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
段世杰点头道:“你倒是坦然。”接着语气一肃,又道:“不过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已经干扰了正常的法律秩序?属于严重触犯宗教办规定的行为?”
许三笑满不在乎的:“不必废话,要嘛你现在抓我,要嘛把你掌握的情况跟我分享。”
段世杰这小子对何问鱼敬若天人,对许三笑这有夫之妇的狂浪之辈赢得姐姐芳心一事始终耿耿于怀。许三笑对此心知肚明,平日里瞧在何问鱼的份上并不跟他计较,言谈上总让其三分。但今日事情紧迫,已经没那闲情逸致听他跟自己扯淡。宗教办的规矩大,却不是给许三笑这个级别的人物立的。
段世杰身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