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两张熟悉的面孔,就连风影楼都必须承认,“巧不成书”这句古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你进去吧,”不知道为什么陈燕的脸红了,“妈妈说,现在是冬天,外面风大,晚上太冷,你一个人已经在住在帐篷里两天了,会受不了的。至于奶奶那边,她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还对你有气,但是只要你乖巧一点,嘴巴甜一点,时间长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许婷婷在一旁,脸上扬起了一个“你根本就是重色轻哥哥”的表情。没有陈燕死缠滥打,为风影楼说足了好话,在家里根本没有多少发言权的婉玫,就算是从一开始就喜欢风影楼这个大男孩,又怎么会在婆婆点头前,就敢自作主张,应允了陈燕的“礼要求”?!
“谢谢!”
风影楼在向陈燕道谢,但是他却在轻轻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再走进那幢房子。”
虽然许婷婷的家,就在同一个城市里,虽然她知道陈燕虽然有些悲伤,但是以她开朗的性格,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仍然在陈燕的家里,留宿了一晚。两个女孩子趴在三楼卧室的床上,透过帘的缝隙,悄悄打量着不远处,那缕在黑沉沉的夜晚,犹如星星般不断跳动的灯光。
她们不知道风影楼究竟在忙些什么,就算在气温已经到了零下二十五度的夜晚,仍然没有回到其实也并不温暖的帐篷里睡觉,而是点着一盏到了现在,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马灯,在那里翻看着书籍和一堆资料,还时不时在图纸上写着什么,画着什么。
“天这么冷,要不,我们给他送一床棉被过去吧!”
听到陈燕小心翼翼的提议,许婷婷伸出右手,轻轻在陈燕的脑袋上叩了一下,低笑道:“呀,我算看明白,什么叫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许婷婷果然在陈燕的脸上,看到了一股猛然升腾而起的红云,许婷婷按住陈燕下意识伸过来,想要呵她痒痒的手,面对她最害怕的“酷刑”,许婷婷总算是摆正了脸上的表情,“相信我,这个风影楼和我们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孩都不同。我们身边的男孩,一个个拼命在女生面前表现自己的强壮和与众不同,但是在我眼里看来,他们和还没有学会打鸣的小公鸡差不了多少。而这个风影楼,他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不说,仅仅是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就足以让我确信,他太强了,强得根本不能用我们能够理解的范畴去解释他,强得我们还没有办法,用最合适的态度去和他接触。”
“所以,现在你应该多观查他,了解他,而不是傻傻的乱碰乱撞。”许婷婷伸手勾了一下陈燕小巧可爱的鼻子,微笑道:“懂了吗,我的小傻瓜?”
陈燕究竟有没有听懂,没有人知道,她只是轻轻的点头,而她的目光,始终透过帘的缝隙,看着不远处,那盏星星点灯般的烛火,看着它在一片黑暗中,跳跃不息,悄悄照亮了一个男孩,如此专注如此认真的面孔。
虽然她和许婷婷是最亲密的闺友,但是有一些话,她毕竟还是没有对许婷婷说。在那一天,风影楼一叠接着一叠往她捧的捐款箱里投钱时,她用一个女孩子特有的细腻与敏感,在短短的刹那间,看到了风影楼的灵魂。
当时,他虽然在笑,但是她真的看到,他的内心在哭!而他投出的那一叠叠钱,与其说是在捐款,不如说,他是在用这种方法,在和往日一些不能割舍的东西,在道别。
虽然他掩饰得很好,但是那一瞬间的悲伤与忧郁,却已经深深刺中了一个少女的心。
就这样看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陈燕睡着了,只剩下外那一盏马灯,依然在痴痴的跳动,在黑暗中照亮了一片小小的天。
第二天当陈燕被清晨的阳光催醒后,她撑起身体,下意识的往外看,她正好看到了拎着两只水桶,踏着满地的废墟,正往她们这个方向走的风影楼。
“你看出他有什么奇怪了吗?”
看到陈燕下意识的摇头,许婷婷附在陈燕的耳边,低声道:“你仔细看他拎两只水桶的手。”
两只硕大的水桶,每只盛满了水,少说也有五十斤重,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想带着它们走过几百长,到处都残败不堪几乎不能落足的废墟,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扁担去挑。
风影楼就是用两只手,轻描淡写的拎起了这两只水桶不说,陈燕得到许婷婷的提醒,仔细去看时,她才惊讶的发现,风影楼虽然看似用整个手掌提住了水桶,实际上,他只是虚虚把拳头握了起来,真正支撑住整桶水重量的,只是他左右两只手的食指!
他两只手的食指,究竟蕴藏了多么可怕的力量?!
许婷婷曾经汇声汇色的向陈燕讲述,她在长途汽车站附近看到的那个大男孩,如何不动声色的把一群骗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何心狠手辣,如何在几秒钟时间内,就把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当场弄出了几处骨折终于残废。
陈燕一直觉得,许婷婷是看多了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想路见不平的大侠和白马王子想疯了,好不容易看到个象样点的,就吹得天花乱坠,唯恐别人不会跟着她一起惊叹。可是看到这一幕,陈燕终于信了。[
风影楼并不知道两个女孩子,正躲在三楼的阁楼里,悄悄打量他,甚至发现了他的一点小秘密,他只是在拎水桶时,自然而然的使用了在学校接受训练时,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