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唐虞梅和容析元之后又说了什么,只是她在走出卧室的时候,表情变得很轻松,满意地笑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佣人很懂得察言观色,见太太情绪不错,佣人立刻凑上去。

“把我准备好的衣物给少爷拿进去,还有刮胡刀和鞋子……”

“是,太太。”佣人赶紧地忙活去了,心想,还以为那些东西用不上呢。

唐虞梅早就买好了新衣服给容析元准备着,细心的连刮胡刀都准备好了。

房间里,容析元的手铐已经打开,他去浴室洗澡了。

这些日子,他像困兽般活着,形象都变得邋遢不堪,胡子更是两个月没刮了……现在他获得了一点自由,起码不用再被拷着,可以在这别墅里随意活动,首先,他需要将自己彻底清洁一下。

一个小时后,浴室门打开,容析元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他身上的每寸肌肉都散发着湿气和淡淡的水泽,虽然还没恢复到从前那样结实健美的身材,但也相差不远了,130斤的体重,略显清瘦,可是却又有种别样的带着一丝颓废的美感,额前凌乱的几缕发丝垂下来,滴着水,顺着他的腮边流到颈脖,再流过胸前,流进腰间的浴巾里……简直就是诱人犯罪嘛。

光洁的下巴依旧有着精巧的轮廓,五官看起来比以前更深邃立体了,跟瘦了有关系。

但容析元的气质却是比以前发生了些变化,变得更加波澜不惊,气定神闲,好似一滩深潭,沉静没有风浪,但只要懂得解读他的眼神,就会觉得,这男人的沉静之下似乎蕴含着看不见的暗流……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每一件都是命运赋予他的试炼,死过不止一次的人了,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这段犹如困兽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他还有什么可以被攻击的?

枪击没死,成为植物人了也没死,容析元知道自己这条命硬,既然这样,何不放开胸怀?世间,再没有任何事能撼动他强硬的内心,身在困囚,但他的心灵却在这屋子之外飞扬,飞到远方,去看他爱的女人,看他的孩子……

容析元瞥见桌子上有烟,还没开封过的……唐虞梅想得还真周到。

容析元慢悠悠地披上睡袍,点了一支烟,走到阳台,开始欣赏着这里的一切。

正好楼下花园里,用人在浇水,容析元居高临下,能将花园看得清清楚楚。

“悠着点儿,别浇太多水了……”容析元忽然这么喊了一声,花园里的佣人抬头望去,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个疯子似的。

容析元为什么还能淡定地在这里抽烟欣赏风景?他真是疯了吗?他不是应该想办法逃走吗?

这就是容析元不同寻常的地方,他不急着跑,也不急着找唐虞梅吵架,他显得很轻松惬意,仿佛真是这里的主人,仿佛将这当成自己的家了。

但真是这样吗?

容析元当然不会甘心当困兽,他只是看透了一件事……与其打一场没把握的仗,不如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唐虞梅这么“重视”他,他应该给这里留下一点什么才对……

容析元嘴角浮现出一丝丝冷意,随即冲着楼下的佣人喊:“那些红色的花,全都给我铲掉,看着就碍眼,铲掉,通通铲掉!”

佣人彻底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负责打理花园的,知道这位少爷是太太的儿子,少爷说的话,他应该听,可是,这些花都是太太喜欢的,怎么能铲掉?

佣人为难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地去向太太汇报。

但结果却出人意料,不一会儿,佣人在花园里开始行动了,将那些红色的花全都铲起来扔掉。

容析元站在阳台看着,不由得冷笑……唐虞梅,你还真能忍。

紧接着,容析元又提高了声音喊:“把那两棵桂树砍了,那么丑,种点别的。”

“……”

于是乎,这一天,别墅里都在忙着铲掉砍掉花园里的树木花草,只要容析元看不顺眼的都除掉。

其实容析元的目的就是为了激怒唐虞梅。既然你要把我留在这里,先试试能不能承受我的脾气吧?

容析元的想法很简单粗暴,他要把这里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就看你唐虞梅会不会后悔把我带来!

唐虞梅确实拿出了很大的耐心和忍耐力,不管容析元的要求多么不合理,她都尽量在满足,只要他不再想着尤歌,她就感觉舒坦。

容析元没有闹着要出去,这让唐虞梅有点小小欣慰,觉得儿子不逃跑,一定是因尤歌的事伤心,不想再回去隆青市了。这样才是她的目的,她要将儿子留在这里,将来还要为儿子找个媳妇,然后就可以抱孙子了……她从来不把尤歌生的孩子看成自己的孙儿孙女,因为尤歌是尤兆龙的女儿,她的仇恨,这辈子都难以消除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容析元就表现得像个神经质,每天变着法儿地折腾这个家,时常都把唐虞梅气得跳脚,但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谁,而她也知道容析元这是在表示对她的不满,她只能忍……

容析元时常把佣人捉弄得满地跑,有时还会自制吓人的面具突然出现在唐虞梅面前,有时他还半夜弹吉他……浴室里流出来的水能把卧室里的木地板都泡个遍……把这家里漂亮昂贵的窗帘布交给那只顽皮的猫,抓得到处都是洞洞……在游泳池里扔烟头,反正他不下去游,看见刚换了水,在唐虞梅下去之前就扔点垃圾进去……

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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