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一位小队长回答。
“长官,您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另一位一脸漠然地说。“这里不会有什么大型虫潮,五十年间最大的一次虫潮,您猜有多少虫子?百多只,还不够这些兄弟们练枪法用的呢。”
沈征看着这两位队长,对他们的不以为然多少有些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着支持。
自从接到这个任务起,他就莫明其妙地心神不宁,仿佛这个看似安稳的任务中隐藏着什么可怕的危险。他对于自己的这种感觉相当重视,因为正是这种感觉让他能在之前的防御战中,保护着自己的队员没有伤亡。
“如果这次出现了例外呢?”他看着两位小队长,“到了那时,三百名士兵的生命你们负得起责吗?”[
两位小队长看着沈征,从他那冰冷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令他们感到身子发寒的东西,于是终于紧张起来,笔直地站好。
“不要让我将这个命令重复第三遍。”沈征说,“否则有人会接受军法制裁。”
“是!”两个小队长急忙敬礼,在沈征转身离开后,两人都长出了一口气,互相对看。
“你……感觉怎么样?”一个问。
“出了一身的冷汗啊!”一个答。
“我也是……”
在沈征的督促下,第二天天黑前,整个小型堡垒中所有的武器就已经各就各位,所有的士兵也被分配到了相应的岗位上。夜间轮值,也被仔细地安排妥当,整个小堡垒完全进入了一种紧急备战的状态中。
在这种状态中,又过了两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正当士兵们觉得可以懈怠下来松一口气时,虫音分辨器突然发出了警告,一大团虫子的信号由远而近,向着这边而来。
“天啊!”一个小队长看着虫音分辨器,惊愕地叫了起来。“怎么可能?它们是从哪里出来的?从天下掉下来的?从地底钻出来的?离我们只有一公里远,怎么虫音分辨器却刚刚发现它们?”
“进行紧急战斗准备!”一直守着虫音分辨器的沈征呼地站了起来,大步走向了堡垒城墙,望向了虫音信号出现的那方。
那里是连绵的山峰,数的臭鼠草疯狂地长着,高大的树木夹杂其中,挡住人的视线。沈征眯着眼向那处望着,片刻之后,脑海中突然生出了警兆,一指一片被大树掩映的山坡,大叫:“用远程火炮向那处轰击,快!”
“是!”在两个小队长还在惊讶的时候,沈征的亲兵已经完成了敬礼、联络炮兵、讲清位置命令开炮的工作。刹那间,小堡垒中仅有的三门远程火炮次第发出了咆哮,将那一片山坡化成了乱石纷飞火焰四散的灾难之地。
在乱石之中,还夹杂着虫甲的残片,在火焰四散中,还有着虫子的哀鸣。
“击中了,击中了!”两个小队长拼命地叫喊着。
“命令机关炮做好准备!”沈征果断地下命令。
“是!”这次两个小队长没再迟疑犹豫,而是急忙向着操作机关炮的部下发出了命令,十一架机关炮立时调整好了角度,对准了那一片山坡。
远程火炮还在咆哮着,而虫潮也终于不再躲藏,直接从那里涌了出来。从那片山坡上,奔来了差不多三千只虫子,如潮水一般奔涌而来,而那三门火炮的炮火虽然猛烈,但因数量太少,却不能对这虫潮造成多大的威胁。
而这时,机关炮开始密集地扫射。
“多亏您逼着我们做好了准备,不然这次可……”一个小队长擦了一把汗,心有余悸。[
“别多说了,做好近战的准备!”沈征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的虫潮,黑色的甲壳慢慢地从皮肤内浮出将自己包裹起来,两片利刃自左右手臂上钻出,十指变成锐利的尖爪,爆裂爆在两只手的掌心开始凝聚。
两位小队长看在眼里,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我的天啊,这是植入了多少虫?这……这还是人不是?
在机关炮的扫射下,数虫子被撕裂成了碎片,但更多的虫子则在同伴的掩护下、踩着同类的尸体向前挺进,来到了堡垒之下,再顺着外墙向上攀爬,在牺牲了数同类之后终于攻上了堡垒防御平台。
近战不可避免地展开,三百名人类士兵面对着一千多只虫子,平均每人都要面对四到五只虫,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危险之极的一战,都不敢大意。
沈征的一百名士兵,早已按照沈征之前的嘱咐,将那种数人一组结成战团的打法教给了这里的守军,如今这些守军按此法分组对抗虫子,彼此照应,一时间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沈征抬起两手,数发爆裂飞射而出,在爬城的虫子中开了花,再单手连发棱枪,打得数只虫子肢甲飞散。
他不再抑制自己的力量,虫力如潮水一般地散发出来,锐利的爪、锋利的臂刀、结实的拳头,上下翻飞,将一只只凶悍的虫送入了地狱的深渊之中。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顺利,似乎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这一场虫潮就会被完全压制。
但沈征却莫明其妙地感觉到了一股令人战栗的危险感,那种感觉仿佛赤着脚走在悬崖边上,随时会突然坠落深渊。
这是怎么回事?沈征一拳打碎了一只刺爪虫的头颅,环视着四周。四周都是虫,将人类士兵们团团包围着,但却并不能给人类带来灭顶之灾。
危险不是来自于它们,绝不是。那么会是谁?会在哪里?为什么我这次却法感觉到?
这种感觉困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