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闻言看过去,果然,只要马车靠近百米,定然会有一位带着帽子身着深色家丁服饰的小厮跑过去说些什么,然后将马车或者马匹牵走。

翠儿便不再拦着林蕊蕊下车。

林蕊蕊身穿着一件略显朴素的月牙色儒袍,身上没有半点饰品,只有长发是用墨色的长绸挽起,她负手而立,身旁穿着翠绿色衣服的翠儿,提着一个红布包着的小包,两人虽然俏丽无双,但站在动辄担着几十斤珍贵礼品,腰佩金玉,奴仆成群的队伍里面,倒是显得有些寒酸。

而那些自认金贵不凡的人,看到林蕊蕊穿的不怎么样,样貌又是如此清俊美丽,仅仅只有一个丫鬟服侍,有人蔑视有人嫉妒,但同时也有人生出一种想要将其收纳过来的兴致。

不过片刻,一位排队站在林蕊蕊身后的肥胖男子突然说道:“这位公子!我出十两银子买你这个位置如何?”

在他看来,十两银子可是很多普通人家一两年的口粮,足够这个寒酸落魄的学子让位了。若不是他有一个狐朋狗友都知道的癖好,很想结识一下这位清俊风华的美人,只怕只会给出一两银子打发打发。

林蕊蕊漠然不动。

“怎么?这位士子莫非觉得十两银钱少了?”那肥胖富商虽然也不将十两银钱当回事,但做商人的,又是从小屁民成长起来的,吝啬是理所当然的,立马就误会林蕊蕊是想狮子大开口了,顿时勃然大怒,若非顾及今天是窦公大寿,只怕会当街让自己的家丁护卫过给这个天高地厚的士子一点教训。

林蕊蕊嗤笑一声,背过身去,懒得搭理。

“你!你!”肥胖富商感觉自己被藐视了,“不过是一落魄学子,居然敢无视我?!”

翠儿看不过去了,怒道:“正所谓士农工商,治国的人才”士“排在第一,负责买卖的”商“排在最后。你再怎么有银钱也不过是一个追逐利益的商贾之户,怎敢小看我家少爷!”

周围不少人都是士子,家境一般般的也有,自然看不起暴发户的商贾,仇富心理真是古往今来没有变过。

一个个都隐晦的用不屑的目光看这肥胖商人。

“你!你!”肥胖商户不敢反驳了,毕竟士农工商这个排位古来悠久,皇帝认可的,权贵阶级都是“士”这个地位,这里所有的官员都是士,他怎么敢反驳。

但是不敢反驳大方向,不代表不敢冲着林蕊蕊发飙。

富贵士子与贫穷士子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士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你不过是一个贫民士子,哪有入窦府得资格?”肥胖富商大声的叫着:“趁早滚蛋,省的丢士们的眼!”

旁边有几人喷笑出声,充满了对林蕊蕊这种‘寒酸士子’的蔑视。

有人蔑视的同时有嫉妒,暗忖,样貌好又如何没有一个好出身更会倒了大霉,

人群中有几个跟林蕊蕊一样,拿着微薄寿礼希望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被某些官员收为幕僚的落魄士子。一听到这些豪强的笑声,又羞又愧,有几个自尊心重的已经甩袖离去,还有几个心胸狭窄的反而怨恨起林蕊蕊来,认为就是他多事,才让自己受了这一侮辱、

“人心不古,真真是无商不奸啊……”一个家境富裕的士子在心中感叹着,可他也不敢出头,这些富豪们在那些权贵面前就像狗一样,但是在平民面前却嚣张得和天王老子一般,最让人畏惧的是他们的狠辣的手段。

他们大部分都是靠放印子钱起家,手下养了很多打手,逼迫人家借钱,然后逼迫人家换高利贷。

不还?

打断你腿。

还不还?

打断你全家的腿还卖了你家的女儿。

最让人可怕的是,他们不少人还是权贵大家族养的狗,后台很硬动不得。

好比领头的那个肥胖商户,他认识啊,似乎和成家有那么一点关系,成家又是什么人啊?三皇子的娘家啊,位高权重的官宦世家啊!哪怕只有一点点关系,都能碾压死平民。

所以说这种有点背景锱铢必报的小人,一般人家还真是惹不起。

“怪不得古来圣贤皆以商贾为贱业!为富不仁,”士子在心中暗忖,“啧啧,若是给他们更高的地位,指不定百姓还要遭受多大的折磨。”

正想着,这富家士子忽然听到一声淡淡的清冷的声音响起:“贱者不自重!君望自重。”

“天,刚刚谁说的……”闻言不只富家士子瞠目解释,其余人也惊讶地开始议论。

“他难道不认识这人吗?有名的成老虎啊!”

“他怎么有这么大胆子?难道不知道成老虎的事迹吗?逼瘸很多人啊!逼死很多家庭!”

“这人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有权贵撑腰,根本不怕律法啊!”

……

也正是这一声,才让众人认真去看说这话的人。

原来正是那位年轻俊美得不像话的一身素净儒袍打扮的少年。只见少年的下巴微微抬高,眼眸光华流转,明明身量比那商户矮,却硬是给人一种俯视的感觉的,忽然间,她嘴角微翘,冷冷的带着一点蔑视众生感觉,正是这浅淡得近乎忽略不计的笑容却给周围人带来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压迫。

富家士子心神一凛,有这样气势的年轻美貌的少年,啧啧啧,家境定然是不凡的,然后幸灾乐祸地看向那肥胖商户,哈,只怕是踢到铁板了吧。

“你……”肥胖的富商被林蕊蕊的气势震慑住了,这很正常,既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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