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倩茹独自撑着伞,踮起脚小心翼翼的跟在小娴身后,生怕雨水浸进了布鞋里,不过她很快就被小娴甩了几丈远。
“小娴,这还下着雨呢,你倒是慢点走。”
小娴回过头来,笑道:“我已经等不急了,要不你就是原地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倩茹道:“那可不行,我可是答应你二牛哥看着你的。”如果不是这样,她才懒得跟去,现在倒好,这鞋底都湿了一大半。
“这样吧,我先走着,你慢慢的跟上来,到时候咱药铺门口见?”小娴心里细细思量着,到时候她便可以为自己赢得时间,因为从药铺到四喜楼的距离不过就是半条街而已,说不定她从四喜楼回来的时候,倩茹也正好赶到。
倩茹一脸厌恶的盯着鞋面上那块醒目的污渍,心不在焉的高声回答道:“去吧,去吧,我一会就来找你。”她这身行头可是娘做给她过年穿的,本想着今天二牛哥也要来,不顾娘的劝阻就穿了来,结果却摊上这么件事,不但鞋进了水,就连裤子上都沾了些泥点子。
小娴微笑的加快的脚步,直接朝四喜楼的方向奔了去,就在离四喜楼还不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小娴突然被从身后飞奔而上的人撞到在地。
“哎呦……”
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的小娴已经被人扶了起来,只闻见一阵脂粉香味,就听头顶传来一阵温柔的女声,“丫头,你怎么样了?”就小娴正欲回答之时,又听见那女子说道:“这样吧,这一两银子就当我赔给你衣裳钱。快拿了这银子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匆忙之间,小娴只觉得手中被人强塞了个物件后,那道紫色的身影便不间了,随之留下的就只有那股淡淡的茉莉花的脂粉香味。
小娴盯着手中那锭还有些余温的银子,心中有些惊讶,她身上这身破旧的衣裳哪里值得了一两银子,再说了,这衣裳洗洗就干净了,哪里还需要赔付银子,想到此处。她便跟了上去,可没想到这才刚跑了几步。就瞥见身泥水中有一金灿灿之物,抬起来一看,竟是只金步摇,就在她凑近眼前仔细查看之时,却又闻到了那股茉莉花味。正因如些,小娴断定这金步摇肯定是刚刚那位紫衣姐姐遗落之物。
在顺着紫衣女子消失的方向寻了一阵。却一无所获,就在小娴准备放弃之时,却发现远处一棚子下面挤满了围观人群,像这样还飘着细雨的天气,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吸引人冒雨前来观看,难道会是倩茹姐姐口中所说的那个杂耍班子?
就在小娴不明所以,欲往前一探究竟的时候。却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吼声,“有种的就出来跟我比试比试,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龟壳里……”这话还未说话,便引得围观的人群一阵哄笑,对着街对面指指点点。就当小娴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的时候,却惊喜的发现自己正站在四喜楼的对面。
就在几句冷嘲热讽之后。从四喜楼出来个十五、六岁,面目清透的小姑娘,拨开众人后,指着端坐在人群中的那个体形偏胖的男子说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我家师傅说了,不想与你比试,请你速速离开。”
那男子哪有这么好打发了,狠狠的瞪了小姑娘一眼,“叫你师傅出来,我千里迢迢从京都赶来,就是为了和她比试比试,看看谁的手艺更胜一筹,谁才配叫天下第一厨。”
小姑娘一听这话乐了,双手叉腰笑道:“我说你这个大胡子怎么这么不要脸,要不是我家师傅吩咐了要对你客气点,我早拿着扫把你哄走了,你以为我家师傅会跟你一般见识吗?就你那两下子,还敢跟我师傅比试,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随你怎么说,若是你家师傅一天不出来,咱就等上一天,倘若是两天不出来,咱就等上两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男子心中的火似乎已经冷却下来了,泰然自若的坐在凳子上,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这小姑娘的师傅耗下去,反正他已经辞了工,有的是时间。
这回小姑娘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刚刚她还在师傅面前打了包票,说就凭自己一张嘴,铁定能将这大胡子给说回去,现在回好了,不但人没说回去,而且激起了大胡子越战越勇的心,这可怎么办是好了。
“那女人,没别的本事,最拿手的就是勾引男人,要不然这进出四喜楼的乍净是男人呢?”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冒了话,立刻激起了众人的议论纷纷,原本这四喜楼就有欺客之实,加上这里收费贵,久而久之,这里已经不再是平民能够消费得起的地方,加上日积月累的民怨,一旦爆发出来,四喜楼就成了众矢之的。
“是啊,没本事就没开什么酒楼,不如开窑子好了。”
“那是,你没看见沈姑娘那身段,简直比春风楼里的姑娘还风骚……”
“如果沈姑娘肯下海,我就算是搭上家底,也得做回入幕之宾。”
这话简直是越说越难听,最后小姑娘忍不住了,抄起门后的扫把就冲进了人群里,见人就骂,见有就打,“你们这群无赖,看我不打死你们……”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起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娟,你住手!”
小娟赫然停了下来,恭敬的垂手立在了一旁,委屈的说道:“师傅,刚刚是他们辱骂你在先,我可是逼不得已才出手的。”
“是吗?”一袭紫衣飘然而来,只见面若桃李,身材高挑的女子迎面走来,她一边走,一边说道:“他们一群市井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