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娥设遇刺之后,整个西突厥在对大唐的态度上就分为两派,一派主和,认为不应与大唐大动干戈;另一派主战,要求立刻举兵攻打大唐。大多数人都更偏向于后者,而娥设的态度始终摇摆不定。
就在是战是和僵持不下的时候,娥设忽然染上了重病,除了几个近侍不允许任何人进他的帐子。娥设这病来得实在蹊跷,他的身体一向很强健,据心儿说,她从小到大从来没见娥设生过病,连发个烧都很少见。怎么会好端端的,忽然就病倒了呢?而且就连心儿想去见他一面都有人拦着。
我见心儿因为不能见娥设而闷闷不乐,安慰道:“放心吧,大汗身体一向强健,不会有事的。”
心儿又委屈又担心,撅着嘴说道:“可是父汗他为什么不见我呢?哥哥说父汗需要静养,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但是难道让我看一眼也不行吗?”
听心儿提到阿史那伊诺,我总感觉心中有一种疑窦重重的感觉,问道:“是伊诺亲王在照顾大汗吗?”
心儿摇摇头,说道:“哥哥最近在忙着操练军队,哪有时间照顾父汗?”
我疑惑道:“操练军队?以前没听说要操练军队啊。”
心儿一边玩弄这帽子上垂下来的流苏,一边说道:“我也不知道,哥哥最近一直在操练军队,还新招了很多兵。”
操练?征兵?他这是要和大唐开战吗?如果是,那么是娥设的意思,还是是他阿史那伊诺的意思呢?直觉告诉我,娥设的病绝对有蹊跷。
我向心儿问道:“阿史那伊诺现在还在操练吗?”
心儿点点头,“在校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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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校场,果然看到了阿史那伊诺,兵士们正在练习格斗,阿史那伊诺看着他们,眼神中所迸发的光芒就像一只准备下山的猛虎。
阿史那伊诺见到我,踱着步子走到我面前,问道:“夫人怎么来了?”
我说道:“我刚才去见大汗,可是侍卫不允,我没有办法,只有来找伊诺亲王了。”
伊诺说道:“父汗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夫人还是不要去打扰父汗了。”
我笑了笑,冷声道:“你也叫我一声夫人,既然我是突厥的可汗夫人,那么大汗生病我理应去照料。”
伊诺向我身边走了一步,笑着说道:“我以前可不知道你这么关心父汗。”
我冷笑道:“伊诺亲王是不打算让我见大汗是吗?”
伊诺背过手,说道:“你无非是不想看着突厥和大唐开战,可是父汗已经决定不日就要向大唐宣战,你还是不要费心了,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情打扰到父汗休息。”
我冷眼看着阿史那伊诺,追问道:“究竟是你阿史那伊诺的决定,还是大汗的决定?”
他含笑道:“这当然是父汗的决定,更是整个突厥的决定。”
他明明是笑着,我却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
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就不怕步上东突厥的后尘吗?”
他不屑的一笑,自信满满的说道:“东突厥的失败只能怪颉利懦弱无能又无知愚昧。你看吧,我们不仅会打败唐军,还会直抵长安,让李氏皇族对我们俯首称臣。”
我以前只觉得阿史那伊诺为人虚伪,阴险狡诈,没想到他竟有这样大的野心。忍不住讥笑道:“就凭你吗?”
“你不相信?”阿史那伊诺挑眉道:“你很快就会看到那一天的。”
我耸耸肩,说道:“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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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想到突厥与大唐的一战来得这样快。就在我见过阿史那伊诺的第二天,突厥便开始不宣而战,向大唐的州县发起进攻。由于附近州县的守将事先没有丝毫的准备,一时间措手不及,突厥攻城略地,短短数天便连攻多座城池。
我因知悉历史,清楚大唐不会被突厥所灭,所以并不是很担心,但是一想到战争的残酷,还是不免心惊。战争每持续一天,就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就在战火纷飞的时候,数月不见的离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听着他说突厥人在大唐如何攻城略地,欺凌百姓,愤慨的说道:“你也是汉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突厥侵犯大唐吗?”
“不然呢?”他无奈的说道:“我只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浪子,一不懂政事,二不知排兵布阵,两国交战,我有什么办法?”
我说道:“你和阿史那伊诺不是朋友吗?怎么会没有办法?”
离岸打趣的说道:“你还是突厥的可汗夫人呢,不是也一样没有办法吗?”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明明知道我这个可汗夫人是假的,顶多就是一个摆设,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管得了啊。”
离岸打开手中的折扇,说道:“既然管不了,那就不要为这些事情烦恼。只要人有yù_wàng,战争就永远都免不了。与其担心这些,还不如多喝几杯酒。”
我虽然知道离岸说得有道理,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像他那样当做一切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战争持续的第五日,大唐派了二十万大军前来迎战,夺回数座城池。
娥设始终闭门养病,不肯见任何人,不解开这个疑团,我始终不能安心。趁着阿史那伊诺忙于前线的战争,我让心儿调开守在娥设帐子前的守卫,偷偷的溜进了帐子。
娥设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