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遥看着碗里香气扑人的骨头粥,他的表情柔软许多,这没心肝的小子有时候挺令人窝心的。墨遥正要吃,墨小白的手机响了,是他另外一只手机,没电他刚冲上,还没来得及关机,他一看是季冰,慌忙接起来,真该死在,这两天就忙着照顾老大,忘了季冰,她一个人又要胡思乱想,他暗骂自己的疏忽,所以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也柔软了,一边接电话一边走出去。谁知道,这电话不是季冰打的,是派克打的。“小白,你快来医院一趟,季冰家里进了小偷,人被打伤了,正在医院躺着呢,你快些过来,她可吓坏了。”派克的声音充满了忧虑,墨小白神色一凛。“她怎么样,受伤了吗?严不严重,在哪家医院?”他一连窜问出好几个问题,口气十分着急,派克一听,心想啊,他还是很关心季冰的。“人没什么大碍,就是撞了头,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脑震荡,无大碍,不过要留院观察,她说要见你,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吧。”派克都要催他,墨小白听季冰没事,一颗心也放下了,他挂了电话,考虑着怎么和墨遥说,刚一进门,墨遥便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清冷,如往常一般,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仿佛他就这样离开很对不起老大,可季冰在医院,他要去看季冰,他顾不上许多了。他试图放松了语气,“老大,我要出去一趟,我有一个朋友进了医院,我得去看看他,你一个人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虽然伤着,可这地方隐蔽得很,没人谁找上来,他就去医院看看季冰,几个小时就回来,照样能照顾老大,墨遥直直地看着他,墨小白被这目光看得有点发堵。他知道,他不对,他不应该,不应该大半夜丢下重伤的老大出门,而且一走就是几个小时,真的很不应该,可能有什么办法,季冰进医院了啊,他只能出门的时候叫几位兄弟守着别墅,等他回来,有事他们也会给他电话。可老大这么清冷地看着他,他是浑身不自在,仿佛哪儿都被看穿了,这感觉糟糕极了。“知道了。”墨小白以为老大会问他是谁受伤了,是谁这么重要,竟然让自己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还要离开几个小时,可老大什么都不问。墨小白更觉得愧疚了,季冰在巴厘岛的时候就问他是谁这么重要,非要离开不可,可老大却一句话都不问,小白心中堵塞的厉害,匆匆丢了句晚安就出门。他心中的堵塞更胜于关心医院里的季冰,老大不是喜欢他吗?他不是爱着他十几年了吗,可为什么总是这么不痛不痒,好似发生什么都没关系,他要做什么,他就放手让他去做,从不问为什么,也不关心,也不嫉妒,这是爱人的表现吗?他爹地一天不见他妈咪就心情恶劣,他妈咪要是敢在半夜,还是他受伤的时候离他而去,他老子一定会他闹得天崩地裂不可,可墨遥没有,他什么都没问,就这么看着他,说一声我知道了。嗯,我知道了。多简单的一句话啊,什么都听不出来,墨小白坐在车上,发动车子,心中的恼怒挥之不去,总在脑海里徘徊不去。他又忍不住自虐,你这是想要老大有什么反应呢,让你不要去吗?老大一个男人,他会和你说不要去,留下来陪我这种事吗?这不可能,哪怕老大说了,让他留下来,他就会真的留下来陪着他,不去医院看季冰吗?啊……墨小白几乎是立刻想要告诉自己,是的,他不会留下来,所以老大开不开口都没关系,可他却犹豫了,如果老大开口,他真的会去吗?他发现自己不确定,他从小到大几乎对老大没辙,老大说东,他是不敢说西的。车子开过一条马路,墨小白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厨房还熬着粥呢,不对,是热这粥,那火虽然小,可来回一趟医院时间长,回去的时候这粥就毁了,且别酿成事故才好,若是瓦斯给漏了,老大在楼上呢,他万一是睡着了,这还开交,他慌忙一踩刹车,方向盘一转便倒回来,往别墅的地方开。他先回去关火。回去的时候,仍旧是灯火通明,他有些习惯了,以前他一人回来的时候,这儿总是冷冰冰,黑乎乎的,总算是灯火通明了,他晚上有时候陪着老大散步回来,心里美滋滋的。他进了门,去厨房关了火,走过客厅刚要出去,突然听到楼上有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墨小白慌忙拔腿上楼,迫不及待地冲上卧室,刚一进去就看见老大的手上满是滚烫的粥,碗被他掀开摔出去,他正困难地想要下床,眉宇全是汗水。“老大!”墨小白惊讶地喊了一声,狂奔过去,他随便拿过被子拭去老大手背上的粥,这粥是滚烫的,全是覆在他墨遥手上,他手背被烫得一片通红,几乎要肿起来了。墨小白慌忙去楼下拿来冰袋来敷,心疼地压在老大的手背上,他忍不住指责,“怎么回事,怎么烫伤了?”墨遥似乎真的很惊讶,为什么他会折回来,不过也是一闪而过的情绪,他淡淡说,“没端稳,太烫了,跌落了。”墨小白又气又苦,没端稳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是该死的。这覆盖上去和滚烫的开水烫着其实没两样,甚至是更严重的,可以粥都粘着皮肤,温度更高。“疼不疼?”他问,十分担心地问。墨遥毫无压力地回答,“不疼。”墨小白在一旁唠叨着,墨遥突然睁开眼睛,“你真啰嗦。”墨小白气结,他啰嗦,他这是为了谁啊。算了,不和他一般计较,对待病人要宽容,耐心,嗯,耐心。他在心中握了握拳,重重地点头。墨遥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