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姐,你说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厉蕾抬起头来,满眼迷茫地望向秦雅芙。
“我知道我的缺点多,也想过要好好改正,可是,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更不知道会不会改得不伦不类的,弄到最后,不过是,别人没有看到我的进步,而这种非本意的变化,只会令我更加厌弃自己。”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都希望跟与自己兴趣相投的人一起共事,或者生活,可事实上,又怎么可能真正做得到呢?
我们接触的人,性格各异,脾气秉性也不相同,咱们不能强求别人适应自己,那么,适当地改变自己的观点,仅仅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顺遂些。
这不涉及你一直坚持的原则问题,应该算是你成长的一个重要标志吧,谁也不可能永远保持在学生时代的简单、率直……”
“我就是笨得厉害,什么都学不会,更做不好!”厉蕾的眼里隐现泪水,她努力眨了眨,想要把泪水迫回去,却又如何做得到?
“你哪里笨了?我认识你这么久,也没看见你做过一件笨的事情啊,”秦雅芙奇怪地问道,“厉蕾,你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之前大家一起聊天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也没什么,就是有感而发吧,感觉自己一事无成,什么都做不好。”厉蕾低下了头。
“怎么会这么想?你最近不是过得不错吗?”秦雅芙怀疑厉蕾又跟钱友闹崩了,可是以她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又不大可能从一大早憋到现在。
那么说,唯一的可能就是,厉蕾有感而发,她受到刚刚大家提及的孕育小生命的话题刺激,从而不开心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厉蕾的行为就不奇怪了,当她看到自己怀孕后的幸福模样,推己及人,难免也跟着动了婚嫁的念头。
“我们?我们还好吧,”厉蕾回答得底气不足,她撇了撇嘴,小声说,“我,我昨天带他见我姐了。”
“然后呢?”
“然后,我姐倒是没说什么,她说,只要我们真心在一起,应该没什么能够阻止得了。”厉蕾答得有气无力。
“那不挺好的吗?”冷梅果然真心疼爱厉蕾,尽管先前满心忧虑,可真正面对了,知道分不开他们了,马上维护起妹妹的想法,摆明了支持她的心。
“我知道她是不忍看我难过,她从小就宠着我,只要我想要的,她都会尽力满足我,包括这次也是,”厉蕾苦笑,“遇到我这样的妹妹真不是我姐的福气。”
“别这么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你姐虽然很少当着你的面儿夸你,可如果你真的一无是处,她不可能还对你好,至于钱友,也是一样,所谓爱屋及乌嘛,她冲着你的面子,慢慢也会接受他的,更何况她也没有表现出反感情绪来呢?”
“也许是吧,”厉蕾点点头,还是大发感慨,“我倒不是多担心我姐的意见,可想到还要过我爸妈那一关,再有我姐替我做工作,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呀!”
“既然选择了,你自然应该做好了准备,别告诉我,你是赌了一口气,或者说一时冲动之举,如果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不是,我跟他没有冲动,”厉蕾打断秦雅芙的话,“我,我只是一想到那个漫长的过程就感觉郁闷,不知道要等多久才会有结果。”
秦雅芙忽然听明白厉蕾的心思了,她忍不住叹息:“你还年轻,阅历自然不够,这个取得家人认可的过程于你来说,明明是好事,何必要只争朝夕呢?
耐着性子慢慢来,当你们经过这一段时间之后,再重新审视各自的感觉,如果依然喜欢得不得了,那么,就可以谁的反对就都不用顾及了。”
“可是我也盼着像你和燕子姐那样……”
厉蕾的话说了一半儿,自己都没劲了,尽管她现在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让钱友来接自己了,她假意看不到其他人耐人寻味的眼神,自顾自地挽着钱友高调出入,可其实还是心虚得紧,因为她更在意父母过不去会怎么办?
以厉蕾决绝的脾气,她可以拼死觅活地跟父母闹,她担心的不是父母的强烈反对,大不了,不跟他们来往就是。
反正她也没从他们身上获得多少亲情,当然,这种感觉或许仅仅是厉蕾自己的认知,她最在意的还是钱友,他对她的态度本就不是太坚决,她怕因此让她距离自己构建的小家庭又远了一步。
“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总会越来越好的!”秦雅芙一直握着厉蕾的手,感觉得到她的迷茫,太过单纯,又渴望完美的一个孩子。
估计在厉蕾心中对未来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她只是单纯地以为,遇到了一个令她心动的男人,就应该早早跟他生活在一起,与他同生共死都愿意。
殊不知,人生际遇那么多,一眼的钟情,哪里那么容易走得长远?更何况,连厉蕾自己都把握不好钱友对她的感觉呢。
钱友在高兴的时候,会如孩子般的哄厉蕾,可是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会皱着眉头,训斥她的幼稚。
这样的日子过得令厉蕾毫无安全感,却又割舍不下,同时就愈加羡慕那些年貌相当的,且又情投意合的人们。
“芙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说一见钟情能不能走得长远?”厉蕾眨着泛红的眼睛问道。
“能,”秦雅芙给予肯定的答复,“只要,你们两情相悦,视对方为自己的唯一,就可以。”
秦雅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