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经过孙夫人和于、石二人批准的清单到了小蒋手上,叶静怡从他面前经过,见他眉飞色舞,有些纳闷。
“静怡同志,此事可算作你我领导下的办事处办成的第一件大事。”说着,小蒋将清单递给她。
接过来一看,叶静怡倒吸口气,每月五百万发子弹,各种炮弹三十万,油料一万桶……,而跟随第一批物资南下的,还有蒙疆附送的一千辆卡车,当然,是旧的。
“恭喜建丰同志了。”将清单还给小蒋,叶静怡离开,“我要去医院看看我二姐和外甥女。”
“你去,代我向赵夫人问好。”小蒋心情大好,他思考着是不是亲自回去一趟。
到医院,忙不得抱莹儿,叶静怡急切和陈娇儿说了清单的事情:“二姐,那天孙夫人说象征性的,怎么二哥的清单……”
陈娇儿当然知道丈夫的清单内容,闻言笑道:“做姐姐的也不瞒你,这就是象征性的。”
叶静怡有些傻眼:“二姐,你没听错我说的数量吧?”
“没有,除了油料多少还占了石油集团的十分之一外,其余的,连零头都不够,稍微有些麻烦的是,口径不太一样,我们需要重启几条旧的弹药生产线。”
叶静怡叹了声:“来蒙疆一年,我都没发现二哥的实力大到让人惊讶,可笑重庆还有人认为只要和美国人挂上钩,依靠援助,就能赢了二哥。”
想想很是无趣,叶静怡转而抱起莹儿,“我瞎操什么心。”
陈娇儿笑了起来:“你是瞎操心,我告诉你,倒是几天后的一件大事你操心一下,告诉蒋特派员,并转告重庆…….”
“是不是展览馆的事?要对外开放了?”叶静怡很敏感,问道。
“你倒是猜得准,确实是展览馆对外开放,不过,这不仅仅是开放,还有一个大事,开放日也是赎罪日。”
“赎罪日?”叶静怡愣了。
十一月十日,天空阴沉,淅淅沥沥的雪花从天空洒落,赵子赟一早推开窗户,感叹了声,老天爷也是知道事情的。
察哈尔日报,伊克昭日报,草原之声广播电台都已经提前向蒙疆告知了今日这一个重要的活动,蒙疆第一个大型展览馆今日开放,而这个重要的日子,还有一个特别的仪式,赎罪日。
关于赎罪日,报纸和电台并未详细叙述,蒙疆民众多数之知道在这一天,一批日本战俘将忏悔他们的罪行,并赎罪。
为避免出现民众愤怒造成的动乱,委员会对这一天做了仔细安排,首先调动了蒙疆近卫师全城站岗戒备,同时,在时间安排上做了一个调整,赎罪在前,开馆在后。
除了张恒,蒙疆各地也严格限制了这一天进入张恒的人数,各地也由县府选派代表参加,为此,蒙疆司令部还下达了全军进入戒备状态,蒙疆武装警察部队楚峰上将下达了全体武装警察进入一级战备,特别安全局董虎下达了全体人员严密监控一切可疑地点,可疑人物。
上午八点,一趟特别专列抵达张恒火车站,近卫师士兵一步一岗在车站设立了警戒线,随着车门打开,一个个衣服还算干净的日军士兵垂着头走出车厢,一言不发,默默列队。
八点二十分,大约五百多人下车列队完毕,随后,在八名荷枪实弹近卫师少尉军官的带领下,开始朝车站外走去。
从车站到大境门外的展览馆,沿途都是近卫军士兵,不少民众站在他们身后,注视着南边道路远方。
“来了!来了!”有人低声传递着消息,远处,晃动的人影已经出现。
岛田俊介走在第二排,他清楚知道,两边的士兵不仅仅是防备他们,也是在保护他们,虽然已经愿意忏悔赎罪,此时他的心情依然沉重,脚也有些抬不起来,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道路两边的民众看到他们,眼中的怒火是明显的,但并未出现他想象的漫天杂物、石头的情况。
石瑛的建议是起了极大作用的,经过讨论和辩论,不管同意还是反对,学子们都在辩论中变得理智起来,可以说,一些过激的想法,也在辩论中因为部分怒气的消散而淡化,当然,董虎不敢大意,一些不稳定的人和早先查到会闹事的人他也采取了强制措施,今日被分别限制在几个地方,吃喝不愁,但不得离开。
时间仿佛变慢,半个半个多小时如同一天,承受巨大压力的日军战俘终于来到展览馆,蒙疆要员、报界记者、延安办事处人员以及小蒋办事处的人都已经到了,静静坐在那里,看着抵达的日军战俘。
“这有何意义?”得知今日赎罪日的内容,小蒋并不觉得有什么用,这种作秀看不出有何好处。
他身边的叶静怡没回答,其他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边邓主任和王若飞也在低声交谈,蒙疆战俘政策突然迈出一大步,并且做出这样大的举动,对他们是有很大震动的,尤其这个赎罪日,其影响和意义深远。
让记者和各界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看到蒙疆宋、赵两位领导人先发表慷慨激昂的讲话,只是石瑛走到话筒前,用哀伤的话语说道:“今天,我们在此哀悼这场战争中死难的同胞,愿他们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说着,两名士兵拉开了广场上的一块布,一块光秃秃的碑展露在众人面前。
“我们无法在这块碑上刻下每一个死去的人,我们立下此碑,是希望所有的中国人,永远不要忘记,这块无字碑上,有千万个不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