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自然不会去担心梁爽的伤势,本来也没多严重,只不过她这么一搞总让人印象深刻,中强村治保大队还有个敢拼命的年轻女委员。
虽然她最后是唐林下去救上来的,不过强弱对比,大家似乎都更加佩服梁爽的行为。唐林么……就算是及格吧,这都是他该做的。而且他有能力做到!
人的定位跟人们的期望值有很大关系,所以这点上如今的唐林实际上是很吃亏的,因为他在中州早已经名声在外,不管是智力还是体力还是伸手都是上品,所以对他的要求自然无形中提高!
相对,谁又会去高要求一个柔弱的女村官呢?当然不能,所以唐林上任第一天,梁爽的女性优势便在他跟前展露无疑。
不过唐林表面上是不在乎的,继续跟着大部队继续检查,反正那天检查到最后差不多用了将近4个小时,到最后他身上的污泥和腐烂物质已经硬化了,就连跟他最亲近的女市长也不得不尽量离开他远一点。
女市长这次没给中强铜矿留什么面子,她话说的很明确,有病不怕治,我们都是自家人,要是国务院工作组,公安部安监部下来的工作组检查呢?
现在我们自己检查的彻底一些,然后对自己也有好处。而且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整改好一条生产线就恢复一条生产线,决不搞形式主义吃拿卡要!
女市长是个务实的人,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来的快去的也快,因为她还要赶晚上7点的飞机飞回京城,第二天就有阶段测试的,她连复习都要在飞机上进行。所以唐林已经没有时间再单独跟她亲近,女市长一行离开的时候他正借人家铜矿卫生院的公共淋浴间洗澡,关于衣服,也好办,廖俊杰早给他找了一身从里到外的新衣服。
虽然是矿里的工作服不过也不错了。
卫生院的公共淋浴间男女挨着,只隔了一个墙壁,这也是特殊的设置,因为一般矿里下来的伤者患者什么的身上都比较脏,有条件冲澡的肯定要冲一下才能救治,否则黑乎乎黏糊糊的感染细菌不说,医生怎么下手?
反正唐林冲澡的时候就遇到了两个伤者一起冲澡,伤都不大,那两个伤者还很奇怪,问他,“兄弟,哪里伤了?看你哪里都好好的,难道是那什么肿了?砸到了?我擦,不是吧,但你不用难过,你不是第一个,去年我们组的老周,直接砸断了,那个惨啊……到现在听说都不举呢……没事,没事,你这个最多只是肿了而已……”
唐林哭笑不得的低头看了看,没敢解释,这事越解释越说不清,而且他刚好跟这两位大哥聊聊安全生产的事。
“没事,我觉得也没事,就是肿了点。不过这矿上干活就是钱不好挣,时常都出点小伤,不过听说这次安全检查挺严的,丢炸药的事上面怒了!”
都是干重体力的人,所以有机会扯扯蛋大家都是愿意的,唐林跟他们都一样,没穿衣服,洗澡哪有穿衣服的,所以谁也看不出唐林的身份,而且唐林满身都是伤疤,看着绝对干了好几年的老工友。
其中一位大哥立刻凑过来,他很奇特,奇幻一边冲澡一边抽烟,抽的还津津有味,是6块钱一包的红狼。
“这事吧,不好说,那炸药管理挺严格的,爆破队才能接触到,而且用多少领多少。要说这的确受伤多了些,不过好赖赚的也多啊,而且现在矿里保险上的也多。出事出的矿里也害怕了!”
另一个汉子则喜欢蹲在龙头下一动不动的冲澡,听了立刻搭言,“这事还真不好说,不过这是矿山,丢炸药很正常吧?问题是兰奇街爆炸那炸药真是咱们矿上的?怎么会这么巧?罪犯不是抓住了么?大老远跑到咱们这里偷炸药?反正我总觉得不靠谱,再说咱们矿上的炸药别的矿也有吧?都是一家供货,公安局一眼就分得清是哪家的?”
这个问题唐林也问过,不过王普林确定炸药的确是中强铜矿丢失的,因为中强铜矿在爆炸案的前一天报案了,当然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当地派出所也没有足够的重视。另外炸药虽然来源一样,不过批次不一样,现代化科学的化验分析手段还是可以分析出来的。
市局当然也对管理炸药的相关责任人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现在那三个人都还是停职调查阶段,爆炸案马上要结案了,可他们三个人究竟要如何处理还没有定论。
不过听这两个大哥的说法似乎这边还是比较规范的,执行的也比较严格,绝对有料可挖,“这个倒没啥吧,好像是咱们矿上自己报警了,刚好是爆炸案的前一天,可是哪里知道第二天就爆炸了。唉,这事咋说,倒霉呗!”
可是蹲着的汉子却很不服气,腾的站了起来,“他妈的,这事不是我抱打不平,管炸药的小朱是我妹夫,可老实可认真一个人,到现在还在公安那协助调查呢,还没放回来呢!你说这叫啥事?今天市里领导又来咱们这检查,检查个屁,还不是卡油来了?妈的,要真说安全问题,其余四家铜矿比咱们不差远了?他妈的,不说别的,以前在老窝铜矿干的时候,管炸药的是个酒蒙子,没事就喜欢喝猫尿,炸药少丢了?丢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唉……盼着我妹夫没事吧,我妹妹大着个肚子马上就要生了……”
唐林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办法,“往开了想吧,这事说起来真挺郁闷的,不过那炸药就是咱们这里丢的,还能说啥?”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