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思阮前脚念叨着这人,后脚他就自己跑了过来,还真是,叫人无语。
想到她前一日对九王表现出的好奇跟期待,就让姬无双感到莫名的焦躁,那是一点儿都不希望他们见面。更不想,是这样他走不开,不能去往现场的他们单独见面。
姬无双看眼下堂挨打的众人郁闷的喊了一声:“够了!”
下手众人闻言,皆为之一怔,停了手。院中除了嘤嘤压抑的泣声,却是没了旁的。
他叫人带上琳琅,将那只帕子丢在她的面前,说了一句:“你的东西,陈姥姥跟前发现的!你有什么话说?”
琳琅看着那东西,若是过往她一定会为自己争辩几句,胡搅蛮缠。然而姬无双的不同跟手段,她跟她的家人实实的都是看到跟领教到了的。于是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沉默不言。
然而,她的父亲赵明显然没有她的那般觉悟,忙的辩解:“大人哪里寻到的东西,如何就说是琳琅的,不是燕子的呢?”
姬无双冷声一哼,他在刑部多年,一早养成的习惯就出口必然有据,无据不言的严谨,却哪里是他们这些泼皮可以置喙的。
对于他们一干人的一一问话,除却收集线索,多半还是出自他的仁厚,给与他们机会,希望他们可以自己说、自己交代,而不是让由他来裁决。
如今看来这群人实在是不够聪明且冥顽不灵,半点轻就都容不得,加之这会子他心下不大痛快,耐心也已消磨殆尽,当下不再留之半分情面。
先由黑叶道出这帕子的来历,给出人证。
再是韩浪这边交出的赵家诸人在姬府的账目,单就赵明、赵亮两人名下就有着两笔不小的欠款,其他人不成程度的也有预支。而经由与陈姥姥同院的老妈子交代,陈姥姥自己有不少的压底儿钱,几个儿女来借,她却都不曾有过半分的松口、发放之意。最近被明、亮二人缠的厉害,更曾放话,要把这些钱捐去姬家氏祠堂。
如此动机已然十分之明了。
赵氏兄弟这才慌了手脚。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说得就是他们这种人。
是什么叫他们如此的肆无忌惮?姬无双说什么都是刑部尚书,混迹在形形色色的案件之中已达数年之久,但要他想去查,赵家这点儿小动作难道真的能逃过他的眼睛吗?还真是笑话一件。
只不过赵家的账目一查,牵扯出来的问题,确实不少,有在外赊欠的,有跟府上外借的,各种各样的漏洞实在不少。细枝末节的要真的弄倒是需要费上不少的精力。
案件发展进一步,明、亮两家,携带三个妹妹迅速的分为两派各保各的,顷刻之间局面换转为“狗咬狗之势”。不多时,案件始末便在两派的相互诋毁、揭露之间呈现了出来。
策划人、买药人、熬药人、喂药人、拿钱砸燕子逼迫她顶罪之人,一一浮现。倒叫一旁看见的姬无双啼笑皆非。
就是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却在他的地盘上搅得他姬府上下鸡犬不宁。姬无双实在气的牙痒痒。当下下令堵了所有人的嘴,将涉案几人纷纷绑了,由管家韩浪送往衙门,代办;其他滋事众人,在府上做工的一一赏了板子、驱逐;剩余旁的家人一律遣出。
末了,才提到陈姥姥的后事,由姬府安排主持,念其一世忠孝姬府更将她的牌位摆去了祠堂忠义之列,受香火供奉。
此事到此算是了了。但是姬无双心下清楚着,这赵家实则不过冰山一角而已。
那个住在小屋里的男人是谁,他终是没有头绪。杂院里更没有任何一人注意到那里曾经有人呆过。这个人会武,他会不会就是袭击了汪妈妈的人呐?
太多的疑问还不得而知。董思阮周身的忧患,并没有因为陈姥姥事件的解决而得到一丝的松动。
姬无双烦躁的甩甩脑袋,叹了一息,他知道后面的路还很长,需要他去弄清楚的事情还很多,一时间纷纷跳出来,叫他不得一刻的喘息。然而,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赶去倚楼阁。
姬无双这一次,不过半个多时辰,惩处之人达十三人之多,态度刚硬坚决,手段雷利。一时间叫姬府上下论及色变,更叫全府都荡开了一股紧张氛围。
这些姬无双到后来才发现,至此之后,他再无更多动作,不过放了话叫那些有缺漏的人迅速将“失误”补上,未有过多的惩处。
一收一放,倒是将府上的风气都换了换。
闲言不表,却说姬无双火急火燎的赶去倚楼阁。就怕董思阮对那个“失忆”后再见的九王生出旁的什么念头来。
守在倚楼阁门口的两名护院,此刻没有像先前一般威风凛凛的分立两侧,却是沮丧的坐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看见姬无双过来,那个别提多委屈了。张嘴说的都是,九王如何、如何不由分说,动手就打人啊!听的姬无双鬓角青筋直跳。
这人!
姬无双挥手叫两人回去养伤,一脸峻然之色的被推进了院中。
一进院子,便有两个人的身影迅速的跳入了他的视线----汪沛跟九王爷。此刻的两人,一坐一立,正交谈着什么。
姬无双瞧见如是画面,不由得怔了怔。九王不过来探望董思阮吗?怎么没有上楼,倒跟汪沛两个人闲在了院子里说起话来了?
这画面实在诡异了些,他的唇角不自主的勾起了一抹笑。来得快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见到董思阮!可这是什么情况?由董思阮前一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