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沉重越发加重,墨华看着紫陌怀中满身是血的女子,心里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于是他摇头:“可是我隐约间觉得,姽娥这次真的被伤透了,不会轻易原谅我,毕竟她也是那么倔强的人……”
紫陌只是冷哼道:“那也活该。”
一路无话。到了一行人的落脚处,正是萧奈何在云南与四川交界处的一坐宅邸。恰好有了家中的房子,再去住客栈未免说不过去。
紫陌进了屋子,将怀中因疼痛而瑟缩的女子轻轻搁在床上,转过头看着守在门口的墨华,并没有说什么,却还是忍不住叹气,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
“绿珠,过来帮姽娥清理伤口。”紫陌沉声地唤着绿珠。
绿珠满怀着惊喜的跳进屋子,却看到了如同鬼魂的姽娥,血染尽了衣裳,脸上更是有可怕的五指印。
这是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绿珠由惊喜改为惊吓,扑向床沿:“这,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墨华摇着头自责,他捂住心口。
这才发现墨华早已经回复了神智,不再是入魔般的状态,不免惊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恍若血人的姽娥,心里明白的七七八八。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绿珠将他们支走。
待男人们离开了房间后,她轻轻揭开了女子身上的血衣,被血液浸染的衣裳贴着伤口,乍一撕开,竟有一种被撕裂般的痛楚。姽娥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这一揭开衣裳,绿珠的眼泪立即落了下来。满身的血痕向外渗着血珠,可疑的红痕上带着骇人的青紫,绿珠毕竟是个女孩子,看着这样的满目疮痍,不免一阵战栗。
“这……这身上的伤……”绿珠吃惊地看着身上的红痕,有过人事经验的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绿珠觉得越发的控制不住眼泪了。
难道姽娥被人……!绿珠不敢往下想。如果姽娥醒过来,是不是能接受这个事实?绿珠慌乱地用手背抹干净脸上的泪水。
替她擦拭身体后,只好硬着头皮替她上药。虽然看着那一身血迹斑斑害怕,但是姽娥的性命更为重要,事到如今,绿珠也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
全神贯注地垂下头在她的身上点着金疮药,一点点的涂抹开,看到她抽痛般地皱眉,绿珠比她更为紧张。
涂好药帮她换上干净的衣裳,这才意识到姽娥如若真的被人非礼,此时应该喝些药才好……于是她打开门。
看到的却是墨华紧张而无措的脸,绿珠让了个地方让他进去。
墨华走进去,看着那张仿佛一瞬间消瘦了一圈的姽娥,心里抽痛得厉害,伸出手拉开她的衣襟,胸口处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却依旧向外渗着血。墨华心疼地抚着她的肌肤,那上面全是他爱过的痕迹。
墨华的举动把绿珠吓了一大跳,连忙跑过去止住他的动作:“墨华,你做什么!”
“做什么?”墨华挑着眉苦笑,“我是她的男人,看看又有什么大不了。”
男、男人?!绿珠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些不能接受,吞了口水:“你说什么?”
“就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墨华只说了这一句,绿珠却猜到大半。只怕是失去神智时被雷婷所操纵,对姽娥做了许多不好的事吧?
姽娥的性子那么重,不知道还愿不愿意原谅他?
绿珠叹息着退了出去,既然是墨华做的,这味药还有没有喝的必要?绿珠觉得有些踌躇,最后却还是走向了药房,里面站着孑然一身的紫陌。
紫陌知道是绿珠来了,将手里已经包好的药包交给了绿珠:“去吧,熬给她喝,这味药……比较温补,不会亏损身体的。她现在的身子,禁不住那种药了。”
绿珠接过药,心里的感情有些复杂。换了平时,自己早就取笑紫陌竟也懂得男女之事了,今日竟然觉得无限凄凉。在那样的情况下,被自己所爱的男子施暴,个中滋味,也只有姽娥最为清楚。
“哎……”绿珠摇头叹气,“我这就去。你再开几幅补血的好药给她用吧……我们,也只能做这些了。”
是啊,紫陌没有答话,脸上却难得的出现了笑意。只是笑意太过萧索,竟比面无表情的冷漠更为令人心寒。
他们只能做这些了。
姽娥是天定的王者,女子为君王,本就是天下之大不韪。都说红颜薄命,然而苍天却肯降大任于姽娥,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身为她徐姽娥的师傅,在她饱受苦痛的时候,也不过是替她开几副药罢了。
命定孤星,命途多舛。纵使坐拥天下又能得到什么?
紫陌的眸光猛然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冒着些许血光。正是姽娥从唐门老头那求来的解药。
第二天,紫陌执剑走进了苗疆境内,一身汉族装扮格外显眼,间或有几个挡道的,但紫陌明显并不愿意和他们多做纠缠,只是随便地挥手便足够使他们倒地。
“半阙,夏半阙。”紫陌冲他们吐出这几个字,面若冰霜。
“什、什么……”向后退了一步,对紫陌的神色颇为恐惧,“半阙王子,在白苗的禁地里……”
白苗的禁地?
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