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振天仰面大笑:“哈哈哈,霞姐,说得好,我是王八蛋,自从干了这行,我就没打算好死,我杀的人连我自己都记不清,虱子多了不怕咬,再多你一个也无所谓。马六爷,还等什么,她要是不死,死的那个就是你!”
话音未落,叶承欢忽然把枪对准了谭振天,谭振天早有准备,一点儿没紧张:“马六爷,你想想清楚,世上的女人多得是,杀了她还有别人,可是杀了我谭振天你就少了个财神爷,而且你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叶承欢闪着血瞳,嘴角呲出两道牙光,眼睛看着谭振天,枪口一转,径直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飞出枪膛,准确的没入武潇胸口,这一刻,在叶承欢眼中,整个画面都仿佛被抽掉了音轨的电影慢镜,空气中飚起点点血花,痛苦在女人脸上无声蔓延,子弹从她背后缓缓飙出,击碎了后面的一支花瓶,玻璃碴子在空中飘浮了半晌才落地,继而,一切又恢复到现实状态,武潇一下倒在沙发上,素手捂着伤口,但血水还是从指缝间大把大把的往外冒,很快把胸口湿了一大片,脸上的血色被快速抽干。
子弹击穿了她的左肺叶,导致大面积出血,呼吸紧张,但这一枪的子弹入射角是他精心拿捏过的,至少可以让她的生命延续十分钟。
叶承欢吹了吹枪口,连看连没看女人一眼,脸上的表情冷漠到了极点,但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有多复杂。
武潇的身子渐渐瘫了下去,还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过来,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只是流血越来越多,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谭振天一皱眉:“你怎么不一枪干掉她!”
“一枪干掉有什么意思,我喜欢看着别人慢慢死掉。”叶承欢冷漠的道。
谭振天笑了:“马六爷,厉害,我佩服你,没想到你比我还冷血,杀了自己的情人居然连眼都不眨一下。”
“情人?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这个世界最缺的是钱,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说得好!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能把生意做大了。”
“别废话了,该试验的你都试验过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该谈谈生意上的事了?”
“不着急,不着急。”谭振天瞧了眼武潇,对叶承欢道:“我可没你那么冷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杀她吗?”
“为什么?”
谭振天走到沙发边,伸手从武潇耳朵里取出一枚微型耳麦,交给叶承欢:“就因为这个。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但最需要提防的也是女人。”
叶承欢把牙咬得咯咯直响,“他妈的,居然是警察的卧底!”
他冲过去举拳就要打,被谭振天一把拦住,“唉,兄弟,别冲动,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别说是你,我当年也上过女人的当,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和女人打交道我总是特别小心。”
“豪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以后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你学啊。现在咱们可以谈谈生意了吧?”
“生意是要谈的,不过我要等她先挂掉再说。”谭振天看着手表,冷静的看着重伤的武潇。
叶承欢的心又一次缩紧了,桌子下面的拳头紧紧攥着,这个王八蛋比鬼还精,现在对武潇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他居然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承欢心里火烧一般,可表面上必须保持冷静,一杯杯的喝着酒,一口口的抽着雪茄。
血,从武潇身上流到沙发,再从沙发流到地上,渐渐染红了一大片。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到最后连嘴唇都像被水泡过似的,眼睛慢慢地闭上,捂着胸口的手臂慢慢软了下去……
谭振天满意的笑了,叶承欢快要疯了,暴走的目光刀锋般在对方脸上划过,他发誓一定要亲手把这个恶魔撕碎!
“姓谭的,你玩够了没有,老子可没空陪你玩下去!”叶承欢从胸膛里怒吼一声。
“马六爷,别生气嘛,呵呵,从现在开始,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说说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吧。”
“二十吨货都在燕郊小河湾村的一个地下仓库里,今天晚上12点前,你亲自带钱去提货,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豪哥,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马六可不是好惹的,到时候你要耍我,可别怪兄弟翻脸无情!”
谭振天仰面大笑:“哈哈哈,马六爷,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求财,得罪你马六爷这样的狠角色,不等于给自己找麻烦么。放心吧,我谭振天说到做到,这笔买卖做成了,以后我的货全都归你。”
叶承欢却一点儿没笑,他的表情一下子苍冷到极点,也空洞到极点,想要得到的东西终于得到了,他再也按捺不住汹涌的杀机,“先别得意的太早,刚才我替你做了件事,现在也请你帮我做件事吧。”
谭振天一愣:“做什么?”
“把你的命给我!”叶承欢的声音无比机械,也无比冷酷,每个字都像一块碾碎的金属。
“你说什么!”谭振天脸色刚刚一变,叶承欢的人座位已经空了。
什么叫迅雷不及掩耳,这里没有迅雷,也不用掩耳,但叶承欢却用自己的速度,诠释了这个词的直面含义!
一道残影,裹挟着一道风浪飒然而至,仿佛和叶承欢没有半点儿接触,谭振天的一个手下便忽的倒飞出去,重重的撞在对面墙上,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骨裂,那人便如没了支撑的破皮囊,软软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