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莲灯被鬼面公子拿着寻了个显眼的高处挂了上去,灯火熠熠,明明灭灭,人流窜窜,霎是热闹熙攘。
柳齐风仍在思索方才那则诗谜,依旧没有任何思绪,目光不经意间又冲着苏涟卿飘了过去,内心激颤不已。
他许久没有碰到过这种令人兴奋的事情了。
各自挂好了灯笼,几人走着,要去江南楼上柳家专用包厢里坐一坐,看看热闹。
苏涟卿跟着他们一同走了进去,据闻待会会有烟花,喜鹊桥上情侣为伴,相依相抚,你侬我侬,煞是情多。
往前这个地方通常是男女约会的极佳场所,不少虚有其表的文人雅士为了体现出他们的文采,各个挠破脑袋,绞尽脑汁也想去猜对谜题给女伴赢取礼品,作为定情信物。
这是灯会的一大特色。
专属于主办方栖霞坊,其他地方可没有栖霞坊坊主的财大气粗,也没有此坊主的浪漫专情。
进了江南楼,各家少爷小姐们早已落了座,包厢爆满,仍有不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去抢夺仅有的二楼包厢。
江南楼地处较好,正好可以看到灯会的全景,每年,都能暴利不少,比起普通客栈一整年都要来的多的多。
环顾四周,苏涟卿甚是惊奇,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鬼面公子唇角一直挂着隐隐笑意,看到她俏皮可爱的另一面,深深令他着迷。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柳家的几个手下败将啊。”
就在几人走进来的刹那,前方走过来五六个男女,没有刻意带上面具,袒露在外的容颜得瑟冷硬,各个高挑,面色不甚友善,走过之处大堂客人都远远走开,宁愿挤在一起,也不愿靠近他们半寸。
黄衫女子亲昵地挽着前面的高个男子,身材姣好,衣着火爆,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男子毫不避讳地亲热,吻了吻她小巧的耳畔,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瞟向柳家子女中,唇角泛起一抹冷意。
他们刚走过来,中间的柳齐风忽然变了脸,脸色黑沉地盯着,深深注视被男子包裹在怀中的女子身上,眉头紧锁。
柳子珊怒不可遏,将柳齐风拉过来,狠眼瞪了过去,“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上次要不是你使诈,故意在我二哥茶杯里下药,我二哥早赢了你了。”
“臭丫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是送上门来了,来呀,把柳四小姐给本少爷带走!”男子毫不留情,一把扔开怀中女子,狰狞的面容上泛着污秽的怒火。
“我看谁敢——”柳乘风忽然上前,拿下脸上的面具,一身阴寒之气散开,震慑住了嚣张跋扈的一行人,顺带着,也将江南楼大堂一众人全部怔愣在当场。
“是柳家大公子回来了……”
“真的耶,这下王家可有好戏看了。”
“就是,去年横行霸道那么久,仗着自己国舅爷的身份,连相府家的孙少爷未婚妻子也敢抢,也该有人治治了。”
“去年的时候,还敢抢柳四小姐回去做小妾,呵呵,我看他现在怎么圆场。”
流言碎语一直是民间百姓们的本性,于男子,于女子,都会沉迷其中。
听着旁人悉悉索索议论了起来,苏涟卿听着不禁眉头皱到了一起,这是有多不受待见啊。
柳乘风在边疆驻守多年,练出了一身的气概恢宏,去年若不是他没赶回来,哪里还有他王勇天什么事。
街边随便抓一个出来问问就知道这王家二少爷王勇天是个什么德行了。
柳乘风有皇帝亲封的乘风侯的侯爵之位,又军功赫赫,权势滔天,可不是一个空有名头的国舅爷可以媲美的。
果不其然,柳乘风一出来,王勇天立马就如霜打的茄子般焉搭搭的。
“王勇天,你是挨揍挨的不够是吗,要不要让我来给你多添几道?”说着,阴冷地撇过去,仿佛周边都泛起了一层冰霜。
苏涟卿一怔,大堂哥的意思难不成经常揍他不成?
一旁的柳子珊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物,还未等她话出口,立马扑过来在耳朵旁说了起来。
闻言,苏涟卿瞪大了眼,如好奇宝宝般不可置信地看过去,这个王勇天个子很高,却是个彻彻底底的孬种。
王勇天下意识地到退一步,对于柳乘风的维护,王勇天是惊惧的,小时候仗着国舅爷身份经常欺横霸市,被生来有极强正义感的柳乘风暴打过数百次。
一直到如今,听到他的名字,仍然会双脚发抖。
“你,你……”
柳子珊看着他慌张的表情,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即便得意起来,挽着柳乘风的胳膊在你就不说话了,真是狗仗人势,欺软怕硬。”
“柳子珊,你别太过分!”
王勇天身旁的纨绔子弟们纷纷叫嚣了起来,他们一贯奉王勇天为老大,并不清楚他和柳乘风之间的事情,当即一人一句话如母鸡护犊般维护起来,言语间羞辱之词极尽难听。
“去年要不是你跑的快,你早就是我们王二少的第七任小妾了,输了反悔,柳相如此英明的人,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懂君子协议的女人。”蓝衣华服男子瞪着三角眼,一脸荣耀地叫嚷着。
边上的男子们纷纷接过话去。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相府尽出这种丢人现眼的少爷小姐,我们王二少可是等了你一年,你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就是……”
王勇天后背军团越说越难听,一个也没瞧见他们引以为傲的王二少脸色早已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