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佬也兴放只牛图吉利?”杜昔“啧啧”了几声,因为玩过一次金融产品,有了经验,现在又不用顾及冬冬,杜昔提起到银行取钱的劲头,一拍西装,大步入内。
一小时后,杜昔抽着雪茄,傲慢地吐出一个烟圈,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上的曲线,得意地点点手指:“你看这是红的吧,我偏说它就要变绿了,方小正,沽,沽。”
“杜昔,我们已经赢了一万了,算了,不如收手吧,”方正劝道。
“收毛!老子正红呢,”杜昔用手敲着桌子,“再赢两万,就去接冬冬,沽,沽!”
“哦,”方正点点头,转身在另一台电脑前敲打起来,只是,四眼书生在杜昔视线外,不再是一副唯唯诺诺地样子,而是眼中有神,悄悄露出了一个笑容。
杜昔靠在黑皮转椅上,美滋滋的:想不到,这次在欧洲发现了这么个发财大计,果然,人有高低起伏,终于该到自己发财的好年头了,踢球一辈子,哪里能赚钱?累死累活还难糊口,还是这些搞金融的暴利,动动手指就买屋买楼,方正这小子这么会算,就是没个胆量,遇见自己,算是千里马遇到了伯乐。等再赚一票,我也不亏待这家伙,分他几千欧爽爽。
杜昔正想得高兴,忽然就看见,电脑里的曲线红红的往上窜了一大截。
嗯?
“喂!”杜昔用雪茄敲敲电脑,“你出毛病了?给老子下来。”
曲线红红的定住了一分钟,忽然,又往上窜了一截。
“这是怎么回事?”杜昔觉得不妙,唰一下站了起来,“你沽了多少。”
方正在一旁的声音很小声:“你说要搏就搏尽……”
杜昔有点呆,没隔两分钟,电脑屏幕里就跟坏了一样,继续急飚着。
“怎么办?”雪茄从僵化的嘴唇间掉了下来。
杜昔想了想,一咬牙,“退,退,赶快退,我们还有多少。”
噼里啪啦一阵键盘声,每声都敲在杜昔心上。
房间里的空气凝结了。
不一会儿,方正声音传来:“杜昔,你欠了2万3千欧……”
夜幕完整地笼罩了大都市伦敦,在伦敦西北科尔尼附近的吴麟家中,杜昔垂着头,如同一只泄气皮球。
吴麟脸像铁板一样硬,把一张白纸,一支笔递到杜昔面前:“自己写吧,不过,”吴麟指指杜昔旁边一个粗眉粗眼的高大白人,“你别以为可以打白条,这是埃德温律师,你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有法律效应。”
“放心,我怎么都想办法借来还你。”杜昔耷拉着头,心里却在发虚,二十万啊,就算自己搜刮尽所有狐朋狗友,三、五万也许行,但二十万人名币对杜昔来说,完全就是天文数字。
好不容易写检查一般写完了借条,白人又拿出一张写满英文的纸要杜昔签字,杜昔无奈,刷刷写下了大名。
白人收好单据,跟吴麟打了个眼色,迅速离开。
吴麟倒过一杯茶,放在杜昔面前,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平淡:“说说,你准备怎么还我。”
“我,我回国去借。”杜昔有点结巴。
“能借到么?”吴麟忍住笑,走到银色闪闪的室内吧台边,拿起一个杯子,然后从冰柜里拿起一块冰块,滴溜溜扔了进去,潇洒地靠在吧台上,拿起一瓶威士忌往杯子里倒着。
“应该能吧。”杜昔对被一个比自己后生的家伙咄咄逼问有点不满,何况这人是吴麟。
“这样啊,”吴麟呡了一口威士忌,像诗人一样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田野:“听说“猎豹”刚换了新房,小黑要结婚,张总什么的因为你一年前借钱的事估计不会搭理你……”
“你怎么这么清楚?”杜昔有点吃惊,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
“你眼前只有一条路,”一个声音传来,吴麟公寓的走廊里钻出一人,个子很高。
号称在保加利亚的霍克。
黑货把三张文件扔在杜昔眼前,“对冲高手,这是你自己签的,是承诺在欧洲一个月内签约职业球队的法律文件,你欠了吴麟3万欧,不如我给你个机会。”
“你在色格拉布鲁日踢一年球,差不多也就是3万欧。”
“麻痹的,”杜昔也不是笨蛋,翻了翻眼前文件,狗日的,原来那天只给我看了前面两页,后面还有一页保证书!杜昔一拍脑袋就反应了过来,“你们他吗一早就设好了套阴我!”
吴麟微微一笑,把威士忌一饮而尽,“不然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白给你十万?”
“艹,艹,艹”杜昔弓着身,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想了又想,杜昔顿时恍然大悟,尼玛这事从一早在球场通道里遇见吴麟,就是这厮计划好的!杜昔直气得血压狂飙,全身发抖,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吴麟,半天才骂出来:“你们这些,你们这些,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