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脑袋得出一个结论,关于生命,至少是安全无忧的。
是卫家的人吗?
她抱着儿子,本来还愁怎么喂奶,车子幸好是跟前面是隔开,这样的设计很方便后面的人办点私事,比如搞搞车震这种大尺度的事啦,上辈子的景灿灿确实有玩过这样的事,前面的司机在开车,她跟人在后头玩。
想起来还满汗颜的,她想,又有些嫌恶的意味,明明她还是第一坐的车子,鼻子好像能闻到那种特别的味道,努力地腾出手来,她捂鼻子,没捂一秒钟,单手抱就吃不消了,赶紧的就双手抱住儿子。
儿子没醒,还睡着,她不敢把儿子吵醒,只能是自己胀着,自己疼着——个杯催的,她心里五味杂陈的,有些茫然,怎么样把儿子带大,还要怎么教儿子?都让她头疼。
没等她用脑袋想个所以然,车子开出十来分钟后就停了。
还停在华庭国际。
本城最有名的会所。
上辈子的景灿灿有来过,那是功成名就后的庆功宴就在这里办的,邀请了各种人马,都是为她来祝贺的,玩闹通宵,这里讲究私隐,“不受欢迎”的人通常被止步在外头,尤其是像景灿灿这样的大明星,追踪过来的记者更多,都给堵在门外,进不得一步。
而载着她的车子,直接驶入华庭国际的地下停车场。
陈烈在休息。
烟、酒、女人必不可少。
从部队出来,少了必须遵守的纪律,他一下子跟回到青春期似的,叛逆了起来,没日没夜的不回家待着,巴不得一天到晚都在外边,像是要把这十几年的岁月一溜儿的都一次性享受回来。
趴在那里,仅腰间围着条浴巾,一纤细的手在他后背游走自如,放松他的神经,肌肉坚实地不带一丝累赘,被精油抹过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手机到是响了,那双纤细的手离开他的后背,步子微微迈开,又转回来,纤细的手间已经多了个手机。
陈烈私人手机,鲜少人晓得他这个私人号码。
“人带过来了?”
他趴在那里,在纤细双手主人的视线,他落地站起,浴巾从他身上滑落在地,如同米开朗基罗般雕刻出来似的,引得人眼红心跳——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还是叫安妮微微红了脸,似不经意地瞄一眼,又害羞地收回来,她听见他在说,——“嗯,把她的儿子抱走,找个可靠的人照顾——”
安妮听得清清楚楚,大气都没敢出。
两句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而刚入华庭国际的景灿灿还在想到底是谁让她过来这里,——她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上辈子,她就在这里、华庭国际的门口碰到于她有“知遇之恩”的罗方,所以车子一路进去的时候,她还有点欣喜。
好像算日子,就差不多这几天碰到罗方的。
上辈子的她已经生了儿子,坐月子什么的,没有这种待遇,秦芳拿了卫家的钱跟情人私奔了,而她被人从早就被秦芳卖掉的房子里赶出来,碰到罗方愿意对她伸出援助之手,她当时感激的跟什么似的——
“砰——”
前面突然横出来车子,直直地擦身而过。
开车这么毛,简直跟去投胎似的,她心里这么想,低头一看儿子,发现儿子醒了,张着眼睛,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像不怕,又不哭。
这一擦,两车子都停了。
司机下车。
对方的车子主子也跟着下车——
景灿灿坐在车里往外看,瞅着从那辆车里下来的男人,高个子,很瘦,脸很白,眼底微黑,像是鸦片鬼似的,脸白的跟眼底黑的色儿都不太正常,还穿着红色的皮衣外套,特别扎眼,还穿着条黑色牛仔裤,紧身的小裤腿的那种,再蹬着双锃亮的靴子。
罗方!
她下意识地紧抱儿子,缩在车子,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