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真让王学平猜对了,这种鱼缸就是周二根自己做的,这个年代世面上还真没有这么硕大的鱼缸卖。
周二根盘算着,两只鱼缸最大的成本就是浮法玻璃和胶水,冲破天去,也绝对不会超过五百块。
卖一只鱼缸的利润就是七千多块,两只就是一万五,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堤外损失堤内补啊!
周二根暗暗冲着胡艳丽直挑大拇指,心说,老婆你还真会忽悠。
胡艳丽暗暗得意,表面上却故作难色,迟疑道:“帮你预定倒是可以,只是……”
王学平爽朗地一笑:“我先付六千块订金,鱼缸到了之后,我再付余下的部分,怎么样?”话音未落,就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轻轻地搁在了茶几之上。
周二根一楞,心想,这买鱼缸的订金,怎么和我买矿石的钱一模一样,就差一点运费了?
胡艳丽见自家老公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不禁有气,她暗中伸腿轻轻地踩在了他的脚面上。
周二根知道老婆大人生气了,心说,天上掉下来的便宜,不捡白不捡,反正是预付了定金,不怕对方反悔,绝对有赚头。
“好,好,我这就帮你找人预订!”周二根抓起茶几上的钱,一张张仔细地数了一遍,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王学平站起身子,有意走到鱼缸边上,兴致勃勃地欣赏了起来。
胡艳丽的心里洋洋自得,转眼间就把买矿石亏的钱全给捞了回来,还有富裕的。
见过傻的,却没见过这么傻的,搞文字工作,都搞傻掉了!
“王老弟,今天就不要走了,晚上我在镇上摆一桌,咱们哥俩好好地喝几杯!”周二根的心里很踏实,生意人最看重的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今,这银子已经安全地落了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学平的眼睛始终盯着鱼缸,嘴里念念有词:“确实很漂亮!”
周二根连叫了三遍,王学平这才恍然大悟,摇着手说:“我今天必须得赶回去,车还等在楼下,我得走了!”
胡艳丽一听,王学平居然有小车坐,心想,很可能是哪个土财主家的败家儿子,手里有的是钱,难怪出手这么大方。
“唉呀,王老弟,你连杯酒都没喝怎么就要走呢?今晚就住镇上得了!”周二根跟着王学平往外走,不停地劝说他留下。
王学平执意要走,胡艳丽和周二根没有法子,只得一起送他下楼。
到了厂门外,王学平轻轻一招手,那辆挂着省城牌照的小轿车,就缓缓地驶到了三个人的跟前。
这年头,有辆桑塔纳坐坐就算是够可以的了,周二根还算是有些眼力,他认得出,这是进口的蓝鸟车。
亲热的握手告别,临上车的时候,周二根想了又想,实在是憋不住了,指着那堆“没用”的石头,豪爽地说:“王老弟,这堆原料,我干脆以最低价卖给你算了。350元一吨,想要就拿去,不谈价!”一副十分肉痛的样子。
胡艳丽十分赞赏地看了眼自己的男人,心说,这话说得好!
王学平差点笑出声,绕了这么一个圈子,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咳,周老板,可是我现在没带那么多现金啊!”王学平皱紧了眉头,不是一般的为难。
见胡艳丽冲他微微一点头,周二根马上就说:“我信得过你,你先拉走,回头拿鱼缸的时候再给钱!”
“周老板,这么大一堆石头,这天都快黑了,我上哪里去找车来装?”王学平有些苦恼地反问周二根。
周二根把胸脯拍得山响,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咱们大兴镇别的不多,跑运输的大货车多的是,随叫随到。”
王学平故意抬头望了望天色,周二根担心无法把矿石及时脱手,赶紧承诺道:“镇上的壮劳力要多少有多少,我只要把人召集来,保准一个小时以内,可以装车运走。”
“那好吧,咱们可事先说好了,只给你一个小时,到时候装车多少,我就拉走多少。”王学平叹了口气,“谁让你帮我买了这么漂亮的鱼缸呢,其实我也挺为难的,算了,就帮帮你吧!”
周二根眉花眼笑地跑去召集人手,奔前忙后,不亦乐乎。
胡艳丽十分高兴地邀请王学平上楼去喝茶,王学平摆了摆手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坐车里等吧。”说完话,就钻进了小车的后座。
望着面前这辆簇新的蓝鸟车,胡艳丽羡慕不已,她心想,有钱的人家就是牛气啊。
一个普通的作家,能坐得上这么豪华的小轿车么?
胡艳丽此时此刻的心情很爽,不仅把这堆没用的石头给处理了出去,而且在鱼缸上面,还发了一笔小财,这两笔买卖做得值了!
为了把一堆没用的祸害送出门,周二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王学平规定的时间之内,把所有硅铁红矿石都装上了车。
王学平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信手数了五百块出来,按下电动车窗,把钱递到了周二根的手里。
“这是补偿你的搬运费,我手里现金不多,只有这么点了!”周二根办事得力,王学平的心情很不错,给点打赏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周二根笑得眼光灿烂,心说,这个冤大头,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做生意就得和二世祖败家子打交道。
“王兄弟,你们家要是有什么装修建筑工程之类的活,可不能忘了通知我们啊!”胡艳丽实在忍不住了,终于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