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腰间感觉一紧,下一瞬间谢朝华就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脸正好贴在他露出的脖子上,肌肤相触,谢朝华只觉得心仿佛就要从胸腔中蹦跳出来,血液像被煮沸了般,一阵阵往脸上翻涌,她的感观如今只剩下那片温暖的触感,以及耳边绵长而灼热的呼吸。
雅间内寂静无声。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坐。
谢朝华心渐渐的平静下来,顿了顿,缓缓伸出手反搂住身旁的人。
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僵了僵,心里忽然有些高兴与一丝丝得意,原来紧张的不单单只是自己。
突然,雅间外面响起一个声音:“谢先生?”
谢朝华听出来那是宫女的声音,她这才猛地想起外面应该还有那个宫女在,那么刚才她见到韩琅文进来了?
她微微动了动,却发现韩琅文没有松手的意思,带着疑问看过去,却发现他原本晶莹洁白的脸上变得润红,微微朝她摇了摇头,手指沾了酒杯里的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何事?”她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如常。
“先生……”那宫女顿了顿,好像有一丝犹豫,过了会儿才轻声说,“天色不早了。”
“知道了,你去雇辆马车来。”谢朝华按照韩琅文的意思吩咐道,然后等宫女应声而去这才转头看向韩琅文,四目相接,两人的脸都顿时红起来。
韩琅文这才松开手,轻轻咳了咳,道:“走吧。”他又补了句,“刚才我让人借故支走她,她并未见我进来。”
“嗯,那我走了。”谢朝华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手却不由自主去摸摸脸,果然滚烫。
知道谢朝华离开雅间,韩琅文都没有再说话,她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可想想他此刻的确又不方便再跟出来,便就释怀了。
走到楼下,略等了会儿,就见宫女招呼着一辆马车过来,“先生,我们赶快回去吧。”宫女脸上的确是有些着急了,说着便正要挑帘让谢朝华进去。就听那马夫突然开口,“这位姐姐,我刚刚从南门大街过来,那边好像有些事情闹起来,路不好走,是不是从安定大街绕过去啊。”
那宫女皱眉,一边掀帘子,一边却转头冲那马夫道:“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啊,这怎么走安定街呢,应该从永安桥那边才是。”
而谢朝华听见那马夫的声音时微微怔了怔,在车帘被掀起之后便迅速上了车,随手放下帘子对那宫女吩咐道:“既然马夫路不熟,就辛苦你在外头看着点路吧,都到这个时候,大冬天里的,要再换一辆车怕也难,何况又耽误时辰,真误了回去的点就不好了。”
那宫女想想谢朝华的话有理,便也顾不得寒冷,就挨着马夫坐在另一边直接指挥他走那条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谢朝华面露惊讶地问此刻正悠闲坐在车厢里的那个人,压低声音,虽然语气有些责备,可却掩饰不住眉宇间喜出望外之色。
“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车里的人当然是韩琅文,他刚刚就一会儿功夫便从饭馆侧门离开,马车自然是早就预备好了的。
谢朝华适才在外头认出韩兴的声音之时,便觉有异,等帘子掀起看见果然韩琅文就在车厢里,自然便有了适才这一出。
“不喜欢吗?”。韩琅文微微笑着,问。
“没有,喜欢。”谢朝华很老实,低着头小声道,“只是这么冒险的事情,往后再不许了。”
她可是要坐着车回皇宫去的,即便在车厢里不出去,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啊。
“好。”韩琅文答应的爽快,“反正往后也没这个机会,等我准备好一切,我便带你离开。”
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去找郗夫人和先生去。”
这回谢朝华真的是有些惊喜了,兴奋之情难掩,却也只能尽力压低声音,轻轻说了句:“好”
见她晶亮的双眼此刻笑得如两弯明月,韩琅文也跟着微笑,轻声道:“我知道这是你一直最期望的。先前郗夫人与先生住的地方虽好,只是不太隐蔽,前些日子我已经找了个机会让他们迁去别处,等我们离开这里便去找他们,如何?”
她就知道他是懂她的,知道她的愿望,知道她内心最期盼的东西,虽然这些她从未对人说过。
谢朝华没有回答,她的心动说明了一切。
她主动地缓缓依偎过去,脸就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节奏而有劲的心跳,她觉得前世今生心里无论何时都一直存在的那抹苦涩全都消失了,从心底泛出的丝丝甜意止不住朝着嘴角眉间涌去,藏都藏不住。
不知是不是车内熏炉太热的关系,还是从未有过的来自内心的欢悦缘故,谢朝华白玉般的小脸上浮现一层红晕,带着春色般的神韵。
韩琅文将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住。他喜欢这样,看见她满足的幸福笑容在她脸上绽开。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觉得她哪怕是在笑,可眼眸深处却埋着难以察觉的悲沧,那时他心里就不舒服,很不喜欢那样的她。
而当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起,他感到这两只手几辈子前就是应该这样握在一起的,那样自然而契合,让他觉得很安心,温暖。再骚乱纷繁的心在那一刻都能得到安宁的抚慰。
他喜欢她柔软的小手被他手包住,他喜欢看见她闪烁的大眼睛中满满都只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