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强打精神,道:“陛下……陛下……臣有话说!琵琶女不是燕飞飞,而是……燕文芳!”
“燕文芳?燕文芳又是谁?”
“陛下可曾听说过,秦国公郭业曾经在水口城的花魁大赛上,日纳四美?”
“朕听说过。莫非……燕文芳就是四美之一?”
“正是。经过微臣多方查探,发现燕文芳就是琵琶女,琵琶女就是燕文芳。换言之,秦国公已经纳了琵琶女为妾。今天,完全是他做贼心虚,才蓄意殴打微臣,让微臣说不出话来。”
“此言当真?”
“微臣有画像为证!”周桂把锦盒打开,里面不仅仅有不良人的文书,还有几张画像。他拿起一张画像,道:“陛下,此为不良人总部发下来的画像。”
张亮轻声道:“微臣派人临摹了几百张阴妃娘娘的画像,分赴各地。”
李二陛下接过画像一看,道:“不错,像是阴妃的手笔。”
周桂又拿出了另外几张画像,道:“这是咱们水口城的兄弟,所画燕文芳的画像,陛下请看,是不是琵琶女?”
李二陛下接过来一看,这些画可比阴贵妃那张差得远了,不过仔细看去,都有阴贵妃的神韵,他沉声道:“周桂,你可知道诬告秦国公的后果?”
“微臣以下犯上,诬告秦国公,当然是万剐凌迟之罪。”
李二陛下又对郭业道:“秦国公,关于燕文芳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话说?”
郭业颇为不以为然,道:“世间之人,相像的很多。周司长仅凭一副画像,就断定郭某人的爱妾是琵琶女,是不是太武断了一点?”
“在下的证据,可不仅仅是一副画像。稍后几日,就有水口城普通百姓带到,他们都在花魁大赛上见过琵琶女。微臣相信以咱们大唐刑部的手段,自然能判定他们所见之人,是否琵琶女。”
郭业冷笑一声,道:“周桂!为了对付本官,你也真是处心积虑了!”
“不敢当!在下此举为的是效忠陛下,效忠不良人。至于您……嘿嘿……不做亏心事,不做鬼叫门,您的所为触犯了王法,可怪不到我周桂的头上!咱们二人只有公仇,没有私怨。”
“好一张利口,那我来问你,花魁大赛距离现在,都将近半年了,别说八百里加急,就是你慢慢爬,都能爬回大唐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也就是陛下亲自郊迎的时候,才八百里加急,给陛下报信!这不是处心积虑的对付我郭业吗?”
周桂道:“秦国公误会了。您也知道,单凭一张画像,就认定琵琶女就是燕文芳,太过武断。我周桂为了不冤枉秦国公,当然要详细调查。调查完毕之后,才八百里加急,报知陛下。”
韦挺道:“事到如今,不用追究那些细枝末节。当务之急,是要查明,秦国公到底有没有纳琵琶女为妾!秦国公,您把琵琶女请出来,让陛下一看就知道了。”
郭业对着尉迟恭使了一个眼色,尉迟恭马上就高声道:“陛下,韦挺是奸臣,欲陷陛下于义!您可不能上当!”
“此言怎讲?”
“俗话说得好,君不见臣妻。韦挺鼓动您看秦国公的老婆,这不是陷陛下于不义是什么?”
韦挺摇了摇头,道:“鄂国公,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您也知道,那句话说的是君不见臣妻,可不是君不见臣妾。燕文芳充其量是秦国公的一个小妾,有什么不能见的?”
“哼哼,小妾怎么了?小妾就不是秦国公的女人了?听他们这话的意思,燕文芳即便不是琵琶女,总和琵琶女有几分相似之处。陛下对琵琶女一直念念不忘,爱屋及乌之下,这要是一个把持不住,那岂不留下了千古骂名?史书之上,纣王第一,陛下第……总之,陛下,您自个儿琢磨吧!”
李二陛下冷哼一声,道:“尉迟敬德,休得胡言!退下!”
“陛下,您可得仔细掂量,想当初纣王就是见了黄飞虎的老婆……”
“退下!”
“喏!”
尉迟恭退下之后,李二陛下也久久不语。一方面他也不愿意郭业纳琵琶女之事是真的,那样的话不仅郭业倒霉,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另一方面,尉迟恭把话挑明了,他要是还坚持看燕文芳的话,倒显着自己真对秦国公的小妾有什么想法似的。
良久,他才问道:“中书令,你怎么看?”
“呃……微臣以为,陛下还是不见的好。”再往下,魏征就不肯说了。
李二陛下再问别人,其他人的回答都是一样!
这倒不是众人见郭业受宠,纷纷加入了郭业的阵营。实在是李二陛下在女色这方面,自身不过硬。李二陛下强纳弟媳的名声在外,这兄弟媳妇都照收不误。人们怎么放心让他见郭业的爱妾?真出了什么事,青史斑斑,李二陛下成为第二个商纣王,那自己不就成了费仲尤浑?
问了几个人后,李二陛下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
正在这时,齐王李佑打断了他的话,道:“启奏父皇,儿臣以为,燕文芳您还是见见的好!”
“哦?说说你的道理!”
“您刚才已经听说了,世间传言,儿臣把琵琶女金屋藏娇了。现在,周桂又说,琵琶女已经被郭业纳入府中。谣言纷纷,莫衷一是。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儿臣和秦国公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不仅对我们二人名声有碍,就是对父皇您的名声也不好。”
李二点了点头,道:“郭爱卿,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