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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稍后
沈丘山又赶紧给玉眉家去送信,玉眉家只玉眉嫂子陈氏在,沈丘桂夫妇和林晓到田里忙去了,玉眉出嫁的时候沈丘山家买了十亩水田和十亩荒地给玉眉作聘礼。
那十亩荒地便是给玉眉家种李子树的,十亩水田是村里是极肥沃的好田,本来往年想买也买不到的,如今许多人家因赋税过重过不下日子去才卖田地度日,若在往时只能买荒地自个开恳成水田了。有些没有田地可卖的便卖儿卖女,天可怜儿的。
陈氏听说玉眉有喜了,高兴得很,自个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不便走远路,便央了左边的邻坊去叫爹娘回来,因家中没男人她也不好多留沈丘山,沈丘山说要回去便将他送到了院门口。
沈丘山走后,她回到屋里将给自个娃子做的小衣裳全翻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比划着,虽然玉眉才刚怀上,但也要早早将娃儿用的东西准备上。别说因为玉眉家中的日子好了起来,就单她疼玉眉的那份心思便也不忍不住为想趁自个还有些功夫时帮玉眉准备些,等自个的娃儿生下来了有那份心思也没那份闲情了。
做母亲的感觉是喜悦的,虽然林春去参军没法伴着她,又让她担心受怕,但这份喜悦却是只增不减。玉眉嫁得这般好,又是自个等了多年的人,如今成亲不到两月就有喜了,她定是很高兴的吧。女子同人不同命,嫁对了人幸福和美一辈子,嫁错了人痛苦后悔一辈子。
两家商量好后,柳氏和章氏还有照人便在隔日下午去了县城里,两个做娘的心里挂念,玉眉也有让她们上县城里玩玩的心思,瞧瞧县城里的热闹。瞧瞧她们家的美味鸡,再给两边的爹娘各挑上些好东西。
柳氏和章氏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船竟然没有任何不舒坦的反应,照人第一次坐船时可是头晕恶心了好一阵子,想是在江边生活久了,有时又跟着下江打鱼,可能习惯了所以才不会觉得有啥不适应。
因为照天夫妇不知道她们啥时候来,所以没来码头接迎,有虎子带路倒也不怕,再说照人也是熟悉路的。此时正值傍晚,是做晚饭的时辰。城里许多人出来买菜或做生意的,红色的糖葫芦,脂粉膏摊子。首饰摊子,杂耍的,算卦的,酒楼茶肆客栈青楼等,人流如织往来有序。吆喝吵嚷声一波压过一波,可不热闹极了。两个妇人看得暗暗砸舌,原来县城这般繁华热闹,可比她们镇上好上太多了。
她们瞧别人的热闹,别人也瞧她们,两人穿地都是家里面料最新质地最好的衣裳。但那行为举止及东张西望的神态便泄露了是她们第一回进城来的乡下人。两人犹没注意到别人打量审度她们的目光,跟在后头的照人和虎子坦然自若神色不卑不亢地任他们打量审度。
“那些那可是窑姐儿?”柳氏扯了扯章氏的袖子,小声问道。不好意思直接盯着看,便不时瞟过去。
她的声音虽小,照人和虎子也听见了,三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只见右边街道进去一点。有几个花枝招展笑语嫣然的姑娘向往来的男子勾搭,有一个红衣的姑娘概是将那四十开外的男子说动了。搂着他的胳膊扭着腰肢屁股就进了一间敞开的大门里,抬头一看,门上匾额赫然写着:群芳楼。
此时正是青楼开门营业的时候,
虎子在京城里长大的,就没吃过狗肉也知道狗是咋样的,他当然晓得那是青楼,那群姑娘便是招客的妓|女,还有个年纪最大声音最亮的便是老鸨,但见前面的三个人都在往那边瞧,还有个是未出阁的小姐,他不免臊红了脸。
章氏醒悟过来,忙将照人的头扭过来不让她看,脚下也加快步子走过那个路口。姑娘家家的瞧那些不正经的人可不污了纯净的心性,她哪晓得她闺女比她还淡定,前世里头啥没有,夜店夜总会,站街揽客的窑子,被富豪包养的小蜜,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网上的一夜|情,坦胸露肉的街女,这些穿着保守的姑娘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章氏比柳氏眼界要宽些,见了啥都只是瞧几眼,柳氏则啧啧称奇,见到啥没见过的都要说一道,见前面有一个卖摇鼓的挑货郎,担子上挂满了各色各样小娃子玩的东西,她忙与章氏商量:“给咱娃儿买个摇鼓吧,瞧着挺好看的。”
章氏笑道:“好哩,林春媳妇的娃子瞧着就要出世了,咱先买一个吧,玉眉才刚怀上,还早得很!”
柳氏一定要买两个,孙子一个外孙一个,她叫住那欲远走的挑货郎:“小哥,等一等,咱买摇鼓!”
那挑货郎一听有生意做,忙不迭地挑着担子倒回来了,笑哈哈地:“大姐,要买啥?我这啥都有哩!”
“帮咱拿两个摇鼓哩!”章氏笑道。
“好哩!”挑货郎在担子上找了会,便拿出三四个摇鼓来给她们选。
两个妇人摇摇这个摇摇那个,又瞧瞧鼓面做得结不结实,最后挑了两个,柳氏抢着付了钱,又将摇鼓在包袱细细地放好了,四人这才往前走。
经过一家算命的摊子时,那算命的老先生见柳氏瞧向他,便展开大大的笑容问道:“大姐算个命吧,我瞧着你们今儿来城里定是有大喜事儿。”
这种诓人的骗术入不了照人的眼,瞧她们一行人脸上的喜色就知道定会是有喜事发生了,她娘和柳伯母东张西望的,只要是有点眼色的人谁个瞧不出来她们是从乡下进城来的?再瞧瞧这个算命的人,就算穿得再有算命卦士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