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商量了一通都没什么好主意,有点气馁了。其中一个说:“这么长时间都没发了一声,多半是没人。咱们也别费劲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另一个人说:“也是,咱们快去准备船上的东西吧。这个石头柱子里的船也不知放了几百年,没准都腐朽出了窟窿,我们得好好检查一下,免得上了船才知道漏水。”
听着这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了,铜宫里的人都暗暗松了口气。旋波拍拍怀里的孩子,示意他放松一点。
这个孩子年纪虽小,但是非常懂事,刚才真的是一声不吭。旋波看着他,说不出的喜爱。孩子也很依赖旋波,他靠在旋波怀里,伸手摸了一下旋波光滑的发髻。
可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引得孩子突然凄厉地大叫了一声。
原来,刚才从窗户里射进来的暗器非常密集。虽然没有刺中旋波,却有一支射进了她的发髻。孩子摸她的头发时,正好被这支暗器划破了手,由于剧痛难忍,孩子才大叫起来。
这一声奶声奶气的哀鸣,让本已平静的石塔一下子混乱起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人们从石塔的四面八方跑了过来。
他们从石窗上探出头去看着铜宫,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怎么杀死铜宫里的人。
但这些主意却都不切实际,最后还是刀疤脸说:“你们去找些柴草,再把这个庙里的大锅找来,我们开始烧水,烧好一锅,我们站在上面的窗子上给这个铜盒子浇下去。就这么浇个十锅八锅开水,里面无论是功夫多高的人,也给蒸熟了!”
这些歹人一听,都拍手说:“妙计!”于是纷纷散了去准备。
净尘他们在铜宫里听得真切,卢邦和璎珞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抽泣起来。
看着眼前的情景,净尘知道时间紧迫,必须马上让铜宫从被卡的地方落下去,掉到水里,随水流离开这里。否则石塔里的这帮人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要了他们的性命。
可是要想从内部使铜宫落到水里,几乎是不可能的。
净尘管不了这么多,他只能选一个合适的地方用力把铜宫给打下去。他环视了四周,发现在铜宫与石塔卡在一起的地方被石头上的棱角顶破了一个小洞,一块墨色的硬石戳了进来。
净尘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石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种石头名叫西玄石,藏于深山寒洞之中,硬度是普通石头的十倍。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刚才歹人说这个地方有几百年了,但石塔却丝毫不见变型,光亮如新建成的一样。
可是现在没时间了,就算这是块金钢石,净尘也必须试一试。
他又开始运行起内力,他将体内所有力量集中的右拳上,对着那块乌黑的石头就砸了下去。
只听得“噗”的一声,净尘的关节已经出了血。旋波在旁看着,心都揪了起来,她轻声说:“大师,你也要小心啊。”
净尘好像并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沉吼了一声,众人只觉得周围空气正在慢慢流动起来,汇成一个漩涡,漩涡的中心就是净尘所在之处。
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这块石头,净尘又是一拳砸了下去,这次石头的一角被削掉,但净尘的手背也已血肉模糊。
来不及看伤势,净尘再次调动起了全部的内力。此时铜宫之中的人除了觉得周围有气流涌动外,还能感觉到身旁的温度瞬间上升了好几度。,
最后一拳砸下去,刺入铜宫的石头被砸碎了。卡住铜宫的东西消失了,铜宫又跌跌撞撞地向水面滚落下去。
净尘叫众人扶好身边的桌椅,他则立在窗前观察着外面的形势。
接着发生了一件谁也没想到的事。
被净尘砸碎一角的石头龟裂开来,碎成了几块落入水里。立在急流中的石塔每天必须经受着巨大水流撞击的力量。失去一块石头,就使原本均匀的受力变得不均匀起来。
巨大的撞击力形成了巨大的催毁力,片刻之后,石塔底部就被撞碎,整个石塔分崩离析了!
刚才还要处置净尘他们的这些人,此时正惨叫着从石塔上跌落下来,净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自己眼前掠过,扑通扑通地掉入到急流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漂浮在水中的铜宫正被石塔上掉落的碎石砸得怦怦直响。
铜宫中的人虽然被头顶上轰轰隆隆的声音吓得心慌,但是心里也知道自己的性命无忧。
净尘似乎并不这样认为,右手在嘀嗒嘀嗒地淌着鲜血,可是他全然不顾,只是机警地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碎石。
在离石塔不远处,是一个两丈高的地下岩洞洞口,这湍急奔流的地下河正流向那个岩洞。如今石塔的崩塌让原本就很急促的水流,变得更加波涛汹涌。
随着水流的起伏与加速,铜宫中的人觉得颠簸得更加剧烈了,卢邦受不了这种起起伏伏,已经冷汗泠泠,开始干呕起来。
看着天上的落石越来越多,净尘的表情也越来越严峻。
随着石塔的主体在巨大的轰响中从天而降落入水面,净尘最担心的局面终于出现了——巨大的碎石阻断了河道,周围的岩层本就不结实,经过这么剧烈的震动,也开始纷纷落下浮土与碎石。
这些从岩层上落下的碎石头,叠加在石塔落下的地方,形成了庞大的碎石山将水流进入的岩洞口埋了个结结实实。
此时,铜宫已被冲入了岩洞之内,净尘看到身后的洞口正在越变越小,直至完全被封上,周